张颌虽已使马先行抢占午口,为大军后方出谷谋取安全,但表面上看似波澜不惊,心中也已经开始了焦躁。为将者最忌浮躁,张颌只能强自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已过去三日旧不见马差遣信使返回却又有些坐立不住了。
大军正行进间,忽而前方微微骚乱起来,张颌皱了皱眉头,对身边亲兵扬了扬马鞭,便有人当即大步向前面查探去了。
没过多久,亲兵匆匆返回,高声禀报道,“将军,是前锋部队,有人回返禀报!”
“哦?
带他来见我!”张颌此刻最迫切的就是想要知道马静到底是什么样忙令道。
没过多久,那报信之人被引来,张颌看着来人一身大汗淋漓,疲惫不堪禁眉头便高高皱了起来。
“马将军如今到了何处?午口可趁占据?”张颌当即问道。
“将军嫌兵马行走太慢,故带五百壮士先行疾驰而走只让小人先返回禀报将军一声!”来人显然只是第一拨返回的信使,并不知道马按照这个时间推断已经被韩当生擒了。
此话一出,张颌勃然色变,怒声道,“再分兵!?只带五百人攻取午口!?”
信使见张颌脸_不对,又闻得那声音带着巨大怒气禁吓了一跳,有张颌身边诸将皆不解问道“将军使马将军分兵五千先行,不正就是为了早日夺取午口将军再分兵也并无不妥,将军何故色变?”
“马误我大军矣!”张颌扼长叹“子午谷本就险峻难行,我若不顾后果虽可让大军再提高度不少,但一直隐没压住,便是为了让大军能够保持最低的战力底线。使五千兵马分兵于马,可想昼夜而行,体力衰竭至何种程度?便是这样,那五千兵马战力也必然骤减五六成以上,如今马再分兵,就算能够出了午口,又还能有多少战力!?”
“若是五千人拥出谷出奇制胜,能凭借人数之巨强破敌势,但五百人!只得五百人,又能有何用!?我深悔不查马年少气盛,而使此重任于他身上!”张颌闭上眼睛,仰天大叹道。
“汉中军不过鼠辈,就算两千人防守午口,再加上洋县千余守军,又哪敌得过我河东壮士!不消多说,我河东勇士以一抵百或许有些托大,但以一挡十,也不是虚言!将军何须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当即便有人不喜张颌危言耸听,一想到毕竟张颌乃是昔日袁绍降将,被河东军打得落花流水的河北军系,如今却一跃成为他们这些出身河东军系的军官脑,便有些不爽了。
“若军不放心,末将只需再分兵五百,前去救援,必不会有丝毫差池!”这里许多人也实在无法忍受大军龟行走,没有人会认为马会兵败,只是也不说出来,兀自请战想找些抢点功劳。
张颌然,深知河东历年来的常胜已经将这些河东原本的军官养成了骄纵的性格,自从投奔河东后毫无建树,骤然添居高位,纵然大家都怎么说,但肯定还是有不少人是暗中不满的,虽不至于抵抗他的军令,但终归无法做到如臂驱使。
但那出言者的话还是提醒了一张颌,张颌虽然不认为自己是杞人忧天,但终究还是觉得马的冒险实在过了,他实在无法想象,本就是长途奔袭的部队,又分兵再度提,就是铁人也不可能扛得下来,就算汉中军再懦弱,三千对五百,战局也觉得不会好看太多。
张颌一咬牙齿,当即道,“传我军令,大军再加快行军,至少!提三成!我要在两日内,抵达午口!”
诸将见张颌不允再度分兵,面面相觑却还是能从对方的脸上看出喜色,纷纷抱拳迎道,“诺!”
可不是么?这次出兵可是整整四万精锐,还用得着这样小心翼翼的?哪一次河东大胜,不是以少胜多,如今占了人数优势,反而畏畏尾,是何道理?
张颌一声严令,除去分兵马的五千兵马外,剩余三万五千人便不得不硬着头皮加快了行走度。四万人基本上都是全步兵组成,毕竟山道难行,别说马匹,实际上人要行走都很困难,许多辎重都是直接依靠人力拉运。
一时间,本来还显得游刃有余的河东军士族也忍不住开始叫苦连天了起来。但是距离午口的距离,却也的确开始了可见的缩短过依然无法缓解张颌的担忧。
就在加紧提行军的军令下达第二天颌终于又分别迎来了两只前锋信马。
一个消息比一个消息更加恶劣。
张颌担忧的事情,终于还是生了,而且让他感觉更加棘手的却是,情况比他所想的更加严峻。
第一个消息,便是马那支五百人的兵马不单单是战败,马更被敌军生擒!而更让他震惊愤怒的是,马败给的也不是汉中军,反而是一支突然杀到的江东骑士!
江东军可远不是孱弱的汉中兵可以比拟的,能够如鬼魅般杀到,能够齐心合力在东面豫州和河东大军硬抗让孙坚打下诺大名头和势力,这便已经足够证明了江东军的强悍!
而率领这支兵马的大将,更是江东军中赫赫有名的韩当,一个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将支本就善战的部队。
张颌几乎可以肯定,有了这样一支兵马的横空介入么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