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群起激愤,但若是鲜卑那黑压压一片铁骑的话,却终究让城中所有人神色大变。
半晌的冷场之后,却是一群更加亢奋的怒吼。此起彼伏,无论是老兵,还是新兵,每个人几乎都吼破了嗓子般大声呐喊起来。
“杀鲜卑狗
“有我们云中军在,鲜卑狗定然有来无回!”
“狗娘养的鲜卑杂种!干!只要他们敢来,老子一定要让他们恨他娘少给他再生一颗头来!
“老大!你说怎么办吧!俺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你说向哪杀,俺绝对不皱一下眉头!不过……老大,最好还是要把俺放第一梯队!“
那校尉满意的看着手下一干儿郎士气高昂,边军或许缺少纪律,或许缺少粮饷,或许没有更多优良的装备,但这里最不缺的便是深入骨子里的彪悍,与时时刻刻从不认输的战意。
只是,为了掩护大军,真正值得动用几队火儿慎在一个月内,灭掉七座哨塔?
那校尉心中终究升起一丝疑惑,继而又是一些若有若无的不详预感。
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这才探出手来摸向怀中,一阵掏乱,这才从其中取出一张几乎已经揉得惨烂的黄布。
“大都督?!哼……!且看看老子真把鲜卑人要来的消息传回上郡的时候,你这个大都督,回不回立刻吓得讨回河东老家把!”那校尉冷笑连连,而这一卷布帛,依稀还可见角落处一抹方印,兰陵侯卫。
边军桀骜不顺,重武轻文,纵然卫宁名声大燥,也终究难以得到边军们的认同。这里靠的是实力,而事实上,这些边疆军民尤其厌恶卫宁这种出生世家大族的公子。
拱卫云中多年,这校尉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兵开始,一直等到洛阳之乱,董卓入京,朝堂权势混乱,当上了云中校尉,四十多岁的年纪,几乎半辈子奉献给了这座坚强的城池。
经过无数血火的洗礼,这校尉的经验足够让他从片面分析而得出惊人般的结论。而同时,他更难以忍受,那种凭借家事便能爬上高位的人物。尤其,在云中这种无时无刻都在战斗,都有儿郎牺牲的土地,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受将它轻易交托给一个根本不信任的人手中。
而这不信任的人,还只是一个年纪轻轻,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而这种桀骜不顺,对长官未知的漠然,和不信任的态度,也并非他一人独有,几乎充斥了整个边军……
“来人!哼!将鲜卑要大举入侵的消息,传回上郡!给我们的大都督上报去!要不然,到时候怕他吓跑了,便是我们失职了!”那校尉挥了挥手,唤来一名小兵,冷笑连连的大声道。
声音几乎传到所有人的耳朵中,一阵阵恶意的哄笑此起彼伏,也算缓解了刚才凝固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