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宁深埋不少时日,骤然现身,自然便不会是普普通通的朝仪。如今安邑,大小朝臣拥有实权者都是他任用调度,若非什么重要干系,卫宁也没有弄得这般隆重的模样。
时辰已到,宫门打开。群臣纷纷依次而入,即便并没有底到开宫的时间,把守宫门的人一见了卫宁车架,却也是不敢让他在外久等。
一干卫宁派系的紧随其后,缓缓而行,倒是其余小势力,越发惊疑不定,倒此时此刻,也没见卫宁和别的人有什么交头接耳。
小皇帝在安邑却是被卫宁上下打点,伺候的万般舒服,昔日董卓,李郭的暴戾早从他的记忆中强行抹去,而卫宁刻意满足的奢华让他情不自禁的投身了进去。君王该有的享受,小皇帝终于是食髓知味,而君王该有的权利,却在卫宁刻意的引导下,放到了他卫宁的手中。
权臣,佞臣,忠臣,贤臣,卫宁身上便是这样一个矛盾的综合体。权,在安邑无人敢逆。佞,则是蛊惑皇帝得宠。忠,是皇帝所喜皆投其所好。贤,河东四州百姓安居乐业卫宁居功至伟。
小皇帝自己不愿意处理朝务一手“委托”给卫宁来办,又非逼迫,这还有谁有借口去诽谤于他?
小皇帝深深的打了一个哈欠,从殿后走入,多有几分不耐烦的神色,眼睛瞥过左列首位处,一道熟悉的身影,却不禁微微一喜,待得坐上皇位。群臣行礼高呼万岁而各自入列。
小皇帝这才对卫宁道。“朕前段时日闻河内侯身染急症,如今可好?”
卫宁这才道,“为臣之疾已困多年,虽有碍,但却能上朝觐见了……感陛下关心,臣不慎惶恐!”
小皇帝微微一笑。卫宁对他的要求一直千依百顺,自是喜爱不已,这才道,“河内侯还需多注意调理身子,如今天下贼子四起行凶,还需爱卿忠肝义胆,为我大汉分忧,若你久病。这天下社稷却是动荡不已了!朕还需河内侯为我安定天下,却莫急切操劳而忘却身体安康啊!”
卫宁慌忙道,“为臣食君之禄,自当分君之忧,区区小疾,自是难不倒为臣报国之心!”
“呵呵!河内侯如此忠义,群臣当争先效仿之!”小皇帝环顾左右,当即道。
除了几个本身就对卫宁有所敌意的大臣,大多皆附和恭维了起来。一时间,大殿之上,对卫宁高歌颂德断断不绝,仿佛他便该是留侯转世。周公复生一般。
而这个时候,小皇帝也微微咳嗽了一声,身边近侍当即便高声出列道,“大殿议事,群臣有奏,速禀!”
那一阵阿谀奉承自然消去,随着皇帝地示意,众人莫不是再将眼光放在了卫宁地身上。
所有人都知道,卫宁亲自入朝决然不是什么病体康复。忧心社稷的鬼话。只是却不知道他到底卖的什么关子。
卫宁却是立在首列,静静的闭上眼睛。仿佛根本就没察觉到那无数的眼睛放在他的身上,好似根本就没有他什么事情一般。
“为臣有奏!”而却在这时,一个声音蓦然响起,人人循声看去,不由脸色一变。出声者,正是最近风头强劲地汉室宗正,刘晔。
宗正为九卿,地位超然,但却并没有多少影响天下大局的实权,但刘晔却还顶了个中书令的身份,自然却也不能小觑。刘晔出面,自然是代表了皇室集团的声音。
事实上,自他担当宗正后,却好似站在了卫宁的对立面上去一般,为皇室争取了不少利益,而卫宁集团却也多多退让。给安邑诸多势力造成了一种感觉,便是只当刘晔与卫宁达成了某些协议,以至于使得卫宁对他步步退让。却不知道,到底刘氏皇族与卫宁有什么打算,即便是聚拢在刘晔身边的一群死忠都是不得而知。
而今卫宁出府上朝,本是以为卫宁有什么大动静,而人人观望,却是不知道竟是刘晔先行出声,这便让所有人不明所以。从卫宁身上的视线放开,大多数人又投到了刘晔的身上。
甚至……便连那小半地汉室死忠都不知道,为什么刘晔要抢先出言。
小皇帝亲自承认封测的皇叔,又为汉室宗正,自然对刘晔也有几分亲近之意,当即道,“皇叔既有奏,可速讲!”
刘晔环顾满殿诸臣,微微一笑,这才神色一变,蓦然肃色出声道,“自先帝起,有张角黄巾逆贼叛乱,以至于民不聊生,伤我大汉根本社稷动荡不安,百姓流离失所。而后,又有董卓,李郭之流目无天子,为祸朝纲,如今虽有河内侯力挽狂澜,救江山社稷于水火之中,但我大汉十三州,各镇州牧太守,对我朝廷却多是阳奉阴违,暗中抵制,不服调度……此各部藩镇州牧,皆乃昔日豪门望族,冀州袁绍,豫州袁术四世三公,兖州曹操先贤之后,此等诸侯强番皆乃豪门之后,所行却为割据之实,岂知忠义如此不堪……”
群臣不由心中微凛,刘晔所说是事实,但却不该是大大咧咧堂而皇之的公布出来,不少人脸色都是一变,这不是明目张胆的煽起了朝廷的脸面还是什么?
刘晔好似根本就没注意到其余人的变化一般,接着又道,“如今天下大乱,虽有陛下圣威,又有我河东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