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震东,也就是一向阴险狡诈、心毒手狠的关四死了,死得惊慌失措,死得毫无悬念。
在虎影扑上的时候,胡震东在百忙中抄起地上的一根木棒,向着扑来的虎影头顶砸去。虎影长尾一摆,前扑的身子蓦地转侧过来,异常惊险却颇为轻松地避开了这一棍,在闪避的同时,迅疾转头,吭吃一口扯下了胡震东右腿上巴掌大的一片皮肉。胡震东高声痛叫,咬紧牙关再次挥棍向着虎影头顶砸去。在棍落如雨的击打下,虎影却变成了胡震东的影子,滴溜溜地围着胡震东的身子团团打转,并不时抽空在他的腿上、手上咬上一口,每一口下去都咬下一片皮肉。不到二分钟,在四下打手目瞪口呆、手足无措的围观下,遍体鳞伤、浑身浴血的胡震东长声哀嚎着扔掉棍棒、力尽倒地。
虎影跳到胡震东的胸口上,沾满血迹的利齿尖牙对正他的咽喉,碧森森的狼眼死盯着胡震东,喉底低吼着。数秒后,在胡震东闭上双眼放弃抵抗后,虎影侧头看了看不远处坐在墙边、面色苍白、双眼微闭并已陷入昏迷的雷停,猛地仰天长叫一声,转过头去毫不犹豫地一口咬断了胡震东的喉管。
胡震东浑身抽紧,大张的嘴里不住地喷吐出血沫,失神的双眼几要突出眼眶,全身在如鲜鱼离水般疯狂痉孪数下后,最终极其不甘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在胡震东咽气的同时,一旁半跪在地的罗战摇晃着身子站起,朗声叫道:“关三,你如果现在离开人群,虎影马上就会追上你!”
“说实话,我真的不敢离开。”先前在人群里传出的暗哑男声再度响起,人群微分,露出刚才一拳将罗战打到吐血的黑衣蒙面男子的身影。
“我宁可面对一柄上膛的手枪,也不愿意面对这头满嘴血肉的凶兽!”黑衣蒙面男子摇头叹道:“我只是不明白它是怎么脱出那锁颈钢环的?!那是专为对付它而定做的,就算是一只老虎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脱出身来!”
“你说的是这个吗?!”随着低沉的一声呼喝,那根先前套住虎影的钢杆铁环被人从人群中直扔出来,径直落在黑衣蒙面人身前。
人群又是一阵骚动,紧接着,一个穿着与所有打手一样黑衣的体形颇为壮硕的男子从人群中挤出,在罗战对面站定,头颅低垂,与罗战、黑衣蒙面人形成三足鼎立之势。
“你,,,”黑衣蒙面人黄晴微眯,上下打量着黑衣壮汉。
罗战以手掩唇轻声咳着,脸上却带着微笑:“让我替你介绍一下,这个胖子以前绰号叫海老妖,在第三军区特种侦察营服役了八年,退役的时候是上尉连长。前不久还曾在我的酒吧卡萨布兰卡做过相对优秀的酒保,我们都叫他——老海!”
黑衣壮汉随着罗战的语声抬起头来,露出老海那标志性的憨笑,歪头看着黑衣蒙面人。
在罗战与黑衣蒙面人对话的时候,虎影在胡震东的尸身上侧头擦去嘴上的血污,脚步沉缓地走至雷停身前,抬起一条前腿抓挠着雷停的胳膊,并把头凑过去伸出舌头舔舐着雷停苍白如纸的面颊。
过了一会儿,雷停低哼了一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虎影一声低鸣,将整个头都直塞到雷停的怀里不住地蹭拱着。
雷停哑着嗓子嘿声强笑着,勉力抬手拍了拍虎影的头:“我还死不了,去那边帮罗战吧。”
虎影扬头看了看雷停,听话地转身向罗战走去,一边走着还一边回头看着雷停的动静。
看到虎影蹲坐在罗战脚边,黑衣蒙面人略显惊恐地向后退了一步,侧头瞄了老海一眼,冷声说道:“刚才你冲进人群和胡震东对打,就是为了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好让这个卧底的奸细放开那头凶兽?!”
罗战略显赞叹地点头:“不愧是大关刀组织中最具谋略、布局的无影关三,见一叶落而知秋将至,确实不同凡响。就因为有老海在这里,我们才敢以这样的方式直冲上来。”
黑衣蒙面人摇头:“你说的对,我们最大的错误确实是低估了雷停。本以为有胡震东这个杀手锏和宋行这个诱饵,今天可以把你们彻底清除,从此高枕无忧。没成想却棋错一着,到头来功亏一篑!”
“胡震东出现的时间太巧了!”倚着墙壁的雷停无力地抬眼看着蒙面人,声音略显嘶哑地说道:“他身上的伤也太新了。”急促地喘了两口气,续道:“我救下他的时候他说在昨天被你们绑到这里,可从他身上伤痕的出血状况和瘀痕的青紫程度来看,最早的伤痕离现在不过一两个小时,而且全部伤痕都集中在身体正面。我还从没见过如此心慈手软的逼供打法!一向手段残狠的大关刀更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他只是没想到在那样紧迫的时间里我还有余暇观察他身上的伤痕,但对于一个常年勘察凶杀现场、追寻尸体残余痕迹的人来说,看一个活人身上的伤痕根本不须花费太长时间。”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怀疑胡震东的身份了?!”蒙面人冷声说道。
雷停点头:“他身上刻意为之的伤痕和恰到好处出现的时间这两点结合到一起,只能得出一点,那就是胡震东绝对与大关刀有关,并且他在大关刀中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