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雷停轻叹着再一次打开手中的第二个密码纸条,端详着上面的字母。
“cRaURORFe,25”。
孙超斜眼在纸上瞄了一眼,说道:“这个不会是用恺撒码加密的吗?”
雷停摇摇头,说道:“我刚才之所以跟你说那么多密码的事情,就是想借着叙述让自已的头脑理一理头绪。这种密码一看就知道是单表加密的。关键是单表加密中也并不只有恺撒码一种!”
孙超暗自咋舌:“我靠,单表加密还有多少种啊?!”
雷停望着窗子外面的逐渐西移的太阳,眯着眼睛说道:“人类使用密码的历史几乎与使用文字的时间一样长。好象人类自从懂得了表达后就同时懂得了提防和怀疑,呵呵,所以有时候我相信,也许人类真的是有原罪的!自已就是地狱,呵呵,还是有几分道理。”低沉的语声、淡然的笑声,却流露出几许暗涩的无奈和苍凉的嘲讽。
孙超忽然发现,雷停无论在和谁说话的时候都有一种自言自语的孤寂和桀骜。
“也许在他心里根本就不在乎别人懂不懂,他只是在解自已的心结吧。”望着雷停瘦削却给人结实感觉的背影,孙超心里忽然泛起一种难以言明的酸楚和敬意。他好象对雷停懂得多了一些。
雷停仍旧在自顾自地低声说着:“密码学的两种基本思想。一种是换位,代表密码是一种叫做‘斯巴达密码棒’的军用密码。书写者将字条一圈圈缠绕在木头棒上,纵向书写。而后将字条松开,传送给接受者。接受者必须把字条缠绕在相同直径的木棒上,才能正确阅读原来的文字。”伸手在纸上画出一个表格。
youaremyonlylove“象这个图上画的密文youaremyonlylove最后就变成了yroloenoumlvayye,这就是一段采用换位思想的密码。另一种基本思想是替代,代表码就是恺撒码了,这个已经说过了。而易位码还有许多变换方法,栅栏密码就是其中一种。所谓栅栏密码,就是将要加密的密文随机或规律地分成N个一组,然后把每组的第一个字串跳连起来,从而形成一段无规律的加密字码。最常见的是二栏的栅栏密码。比如cHINa,这个词分成二个一组就是cHINa,取每一组的第一个字母就变成了cIa,再把余下的字母合成一组变成HN,自由组合即可以组成cIaHN,也可以变成HNcIa,这样就变成了加密字码。”
“现在的关键是……”雷停深吸了一口气,静静地说道:“我们不知道凶手采用了什么方式加密了这段文字,如果我们一种一种地试过去,就算回局里借助技术中心的电脑进行运算筛选,最短也得三个小时。我怕到那个时候就算找到这个张博伦,他也是一具死尸了。”
孙超歪头问道:“你的意思,这个张博伦现在还没有死?”
雷停点头:“这个喜欢玩游戏的凶手是不会让他死的。他留下这两段密码的用意就是要向我挑战。‘你不是能够解开之前我留下的密码吗?现在让我们加重筹码!如果你不能在最快时间里解开密码,就会有一个无辜的人死去。而这个人的死,却是你造成的!’他要让我一直背着这种愧疚感,让我在心里先一败涂地,然后再慢慢耍弄我直到崩溃,这样才过瘾!”
孙超看看光洁的地板和异常凌乱的床铺,点点头,说道:“张博伦已经五天没有露过面,前天是锻具厂刘进海身亡,昨天是五棵松命案,凶手他有那么充裕的时间整治张博伦吗?”
雷停摇摇头:“这个凶手与众不同,张博伦应该还没有死。”
张博伦确实还没有死。
但离死也不太远了,至少他自已是这样认为的。
他的整个身体都浸泡在冰冷刺骨的水里,嘴里塞满东西,水一直没到鼻子下面,与鼻孔只有两三公分的距离。
一阵撕心裂肺的巨痛从左脚上传遍全身,张博伦的浑身都痉孪起来,他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摸一下因受伤而站立不稳的左脚。
他没有成功,因为他的手腕脚踝都被紧紧地绑在了身后的排水管铁栏上。头顶有一段暗影遮挡住阳光,他的眼睛望出去还能看到无头江对岸的黄草枯树。
“我是被绑在江边的排污管道里了!”不断从鼻端吸入的恶臭使他意识到了自已的危险处境。嘴里不停“呜呜”闷叫着,张博伦疯狂地摇动着自已的身体,试图松脱手脚的束缚。但扭动了几下,手脚没有丝毫的松动,反倒因为用力过度,吸气太过用力,一口带着异味的臭水直呛到了鼻腔里。他剧烈地咳嗽起来,鼻腔里火辣作痛,一阵异常酸楚的痛意直袭上脑,脖颈僵直,浑身发抖,整个人差点昏过去。
张博伦费力地咽下从鼻腔回流到嘴里的臭水,两道温热而绝望的泪水夺眶而出,直接从面颊滑下滴落到水面上,管道外的景物在眼前变得模糊,而父母的面孔却在眼前清晰地显现出来。
忽然有一股急湍的暗流从脚下穿过,张博伦猛然想到,市区的污水处理厂会每天早中晚三次将稍加处理的生活污水排到无头江中。而现在,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