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刀势挟劲风,角度刁钻,时机把握的妙到毫巅,足可以让一个普通人死上四五次!
但,雷停从什么方面来看都不是一个普通人。
就在丁国春迸泪狂喊的时候,雷停蓦地拧腰开腿,一个凌空大翻身,在一个决无可能的情态下做出了一个常人无法完成的动作,险过剃头地让过那道要命的白光。
身在半空的时候,雷停猛地手臂斜挥,口中叱道:“还你!”一道银光从他手中射出,数十米的空地一闪即过,“索”地一声,射入林地东侧一大丛灌木之中。
白光紧贴他的背臀,堪堪地在身下闪过。
雷停后背衣襟立时被划出一条数十公分的破口。
那道白光划破地上壮汉的面颊,斜斜刺入地面,“扑”溅起一缕尘烟,只露出一截乌木的油润刀柄。
“托”雷停双脚落地,身子挺立,双目炯炯直盯着那丛灌木。
在雷停手中银光射入灌木丛的时候,丁国春清晰地听到了一声“格崩”的轻响。
丁国春双手持枪,指向那丛灌木,高声喊道:“扔下武器,立刻走出来!”
两伙械斗的壮汉也被这惊变和雷停的身手震慑,终于缓下手来,连躺在地上的伤者也停止了翻滚扭动。
方才还你死我活的林间猛地静了下来。
气氛忽然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头顶的风吹动树梢的黄叶发出“瑟瑟”的轻响。
透过已很稀疏的叶片,几缕阳光洒落下来,有两道刚好投射在那丛灌木上。
灌木中忽然有白光一闪。
雷停眼角斗然一紧。
“索”一声轻响,一把闪着寒光的短刀从灌木中电射而出,象毒蛇射出的毒液般带着死亡的气息飞搠丁国春。
雷停抖手扬腕,一道银光斜斜飞出,后发先至,在离丁国春不到一米的空中,击中那柄短刀。
“铿”一声金铁交鸣的脆响,火花闪溅。
“砰”丁国春面色惨白,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索”子弹射入灌木。
“索拉”灌木丛中一阵大响,仿佛有人连滚带爬地向树林深处逃去。
“呆在这儿!”雷停喊着,身子箭一样直窜过去,扑入灌木丛,“索拉”连响,向树林深处追去。
“铛锒”一把短刀和一枚明显加厚的一元硬币跌落尘埃,纯钢打制的刀尖上赫然是一个黄豆大的缺口。
丁国春惊异地睁大了双眼,这次真的见识到雷停掷硬币的威力了!
在短暂的惊愣过后,丁国春迅速地转过身,将枪口对准了仍手持刀棍的两伙人。
“谁都不许乱动,把手中的武器扔到地上!”丁国春大声喊着,语声平静,握枪的手心却有冷汗顺着枪柄直流下来。
因为这些人都没有放下武器的意思,也没有呆在原地不动的意思,反而在脸上更添了些嗜血的狰狞,缓缓向他围拢了过来。
丁国春向后退了两步,扳开枪机,大声说道:“谁敢乱动,我就开枪!”
一个满面胡碴的壮汉狞笑着说道:“我们还有十几个人,你还有多少子弹?!”
他手里的刀最大,上面沾的血迹也最多。
另一个戴着眼镜,却有一双毒蛇一样阴险双眼的中年人冷笑着说道:“就算你开枪,我们活下来的也比死的多!还能有个警察陪葬,我们都他妈赚了!”
他的手里拿着一柄尖利的军刺,衣服上满是血却身上没有一点伤。
四下里手持凶器的壮汉都狞笑起来,充满血丝的眼睛在丁国春的身上转来转去,好象一群饿极的狼在寻找下口的地方。
丁国春深吸了一口气,虽然脸色仍是惨白,但眼神已镇定下来,双手举枪到眉间,枪口瞄准戴眼镜的中年人,嘴里一字一字地说道:“就算我死,我也要干掉你们几个!”
中年人看也不看那黑洞洞的枪口,自顾自地缓步向丁国春逼近,嘴里说道:“无所谓,老子早就没把自已这条命放在心上,和警察换命,老子绝对没意见!”
“就凭你?!”一个轻蔑的声音忽然在他背后响起,中年人眉峰微动,手腕一翻,手上的军刺猛地贴着腋下向后猛刺。
落空。
他的手腕被猛地抓住,好象被一把老虎钳子死死钳住,随即被向里反拧,中年人手臂剧痛,不由自主地弯下腰来,他耳中清晰地听到从手臂上传来的骨折声响。
“以后都别想用这只手拿刀了!”抱着胳膊摔倒在地上的时候,他还在这样想着。
在他眼前,只看见一个瘦高的人影从他的身后走出,赫然就是刚才追进树林的警察,竟然没能察觉他是什么时候从树林里走出来的!他的脚步轻捷的象只伏击猎物的夜豹,无声无息地窜入到自已兄弟和对手的人群里。
他的兄弟刀棍齐下,恨不得将这个人打成肉酱。
而那个警察竟不还手。
他只出腿。
闪电一样的踢腿,正踢,侧踢,回身踢,跃踢,扫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