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停说得不错。”杜长东双手环胸,低沉地说道:“从我们现在手上的线索上看,顾海蛟与关强的关系确实有不同寻常的地方。接下来我们要从两方面入手,一方面我们先不要去碰顾海蛟,晾他几天,我想,关强的死对他的影响也是很大的,先让他草木皆兵的自已吓唬自已!而我们则从外围入手,派人逐一讯问关强的家属和朋友相关人,直到掌握到一些明晰的线索之后,再去啃顾海蛟这块硬骨头。另一方面,从现场遗留线索上面,塑造凶手造像,主动寻找侦破契机。”
雷停点燃烟斗,吸上一口,吐出一团浓白的烟雾:“这个凶手B君应该是从其他地方回来的白江人。”
景东仁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肯定?”
雷停将拇指半遮在斗口,又深吸了一口:“在勘查过现场后,我追寻着凶手来时的足印,想看看他是怎么带着双手反绑的关强来到困牛巷的。结果我追着足印,一直找到在困牛巷东侧两条已经没人居住的偏巷后的马路上,足印在那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辆近乎报废的破旧摩托车。这就很明显了,凶手是用摩托车将关强带到那条马路边,然后押着他步行到的困牛巷。可是他为什么不把摩托车直接驶到困牛巷口呢?这就得从困牛巷周边的居住情况上说起,困牛巷是在六年前就已经无人居住了,而那个时候,困牛巷东侧的两条巷子还住满了人,这两条巷子直到去年才渐渐地无人居住,所以凶手很有可能是在不知道那两条巷子已经无人居住的情况下,,,,”
景东仁一拍大腿,打断了雷停的话:“他还是依靠以前的记忆,认为那两条巷子还有人居住,所以为了避人耳目,才在那两条偏巷外的马路上把车停下。那辆车呢?没有什么疑点吗?”
雷停摇头:“那只是一辆接近报废的破摩托车,应该是凶手顺手牵羊偷来的,在上面也没有任何发现。从上面所说的情况就得出,凶手熟悉困牛巷周边的环境,却不知道两条巷子不久前已无人居住的这一情况,所以我认定,凶手是四五年前离开,最近刚从其他地方回来的白江人!”
李悦军轻敲桌面:“这一点对于我们下一步的排查工作很有帮助。”
雷停点头:“根据之前的分析,我们其实已经掌握了这个B君很多情况。他35岁左右,身高一百八十公分上下,体重七十至八十公斤之间,是个左撇子,双脚有轻微的外八字,受过良好的体能训练,有着很强的弹跳力;警觉性很高,为人有些狂妄,心狠手辣,目光锐利。从这几点可以推想出一点他的面容特征,他的双眼不会太大,但目光很冷锐,性情狂燥的人往往抬头纹会比较重,眉弓略高,嘴唇偏薄,这种人多半是双重性格,但沉默时居多,因为嘴角经常紧闭下拗,所以鼻子两侧的法令纹也比较重。”
李悦军站起身来,大声说道:“组织人员,马上按照雷停所说的这几点特征,接合四五年前离开,最近回到白江的人员当中进行排查。”似想起什么,又向着雷停说道:“之前我让他们查了白江周边各监狱近期出狱人犯的名单,其中被你抓获的罪犯倒是有几个,但没有一个与这上面的特征相符的。但是如果不是被你抓获的罪犯,那他为什么要在屋顶观察你并留下一把刀呢?”
杜长东说道:“不一定非得是雷停抓获的罪犯,也有可能是被人雇佣来找雷停麻烦的人,这样的事不也是很常见吗?!对了,那个刘进海胃里面的密码解开了没有?”
“解开了一半。”雷停坐直身子:“还没来得及向你们汇报呢!那个密码的前一部分数字是26个英文字母的倒序排列数,组合以后形成一个单词,是‘序曲’的意思。下一部分应该是具体的信息,但我还没想通。”
“序曲。”杜长东喃喃念道:“这个凶手是要告诉我们锻具厂一案只是个开始,他还会继续做案的对吗?”
雷停略带沉重地点头:“我估计下一部分的密码就是关于他的下一个目标。”
杜长东焦躁地皱紧眉头:“太被动了!太被动了!”走过去用力拍拍雷停的肩膀:“我知道你的压力也很大,但是没办法呀!我们不能这么被动地等着凶手一个一个地杀下去,你要想办法争取主动啊!”
雷停拿下嘴边的烟斗,缓缓地站起身,平视着杜长东的目光,淡然却带着坚定地说道:“杜局,现在的情况确实很被动,但请你放心,我一定会争取主动,抢到凶手的前面,阻止他再次行凶!”
杜长东又轻轻拍拍他的肩膀,走到办公室中央,拍手说道:“从现在开始,局里所有干警取消休假,务必从速将这两起案件破获。现在开始按照刚才提出的线索和方向布置任务。”
在杜长东和李悦军大声呼喝着分派人手和任务的时候,雷停从柜里取出那半瓶伏特加,也不拿杯子,直接对着瓶口喝了一大口,淡如水、烈如火的酒液在体内灼流而下,整个身子仿佛都被点燃了起来。
雷停从怀里取出了那张皱巴巴的纸条,不知道有多少皱褶的纸片上仍是两组冷冰冰的数字:12,5,22,9,7,6,9,225,/4,3,1,/5,2,/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