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震东和景东仁一样,都是雷停的战友,在部队时一直但任雷停手下的中队长。
三个人都是白江本地人,又同在一支部队当兵,而且是同一年转业,所以关系一直非常好。不同的是胡震东转业后没有象雷停、景东仁一样选择警察这一职业,而是下海做了商人。
经过数年的苦心经营,借助在部队锻炼出来的胆识和魄力,当初用转业费勉强支撑起来的小摊床很快就变成了经贸公司,胡震东也成了白江市的商界名人。难得的是他却并没有忘记曾经的战友,隔三差五的都会把雷停和景东仁约出来狂吃海喝一番。
但这一次在电话里,胡震东却只字未提景东仁,雷停知道,一定另有内情。
多想无用,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雷停从来不会为这些无谓的事情浪费精力,他需要想的事情还多着呢。
向着景东仁打了一个脆生生的响指:“帮我把那个有创意的凶器拿来。”
“Compliant(遵命)!”景东仁丢出一句语音怪异的朝鲜英语,拿起那件放在他桌上、紧裹在塑料袋里的锁喉铁环递到他面前。
雷停歪叼着烟斗,借着强烈的阳光仔细地端详着:沾满斑驳血迹的铁环整个是以粗砺的铁条构成,有三处接头用黑色的胶布缠住,暗黑的铁条在阳光下有一些不强的反光,上面的鲜血已干涸,呈现出暗哑的褐色。按住刀环底部内侧的凸起,那两边仿佛毒蝎尾刺一样的刀锋立刻左右打开,象一个择人而噬的蛇口!
景东仁凑过来,一屁股坐到他对面:“有什么发现?”
雷停眼皮也不抬地说:“你说呢?!”
“这是用多个部件组合起来的,刀片是手术刀片,是用小型气焊工具焊上去的。”
雷停点头:“手术刀片很容易买到,没法查。但凶手至少得有一个能摆下小型气焊机、老虎钳、工作台的房间,焊上刀片的最后一步他肯定要自已完成。这个黑色胶布是电工专用的,应该是用来混淆我们视线的,也不用往下查。这些铁条是一起制做出来的,两边的弧度接近一致,制做的很粗糙,应该不是一个大厂子的手笔。”
景东仁站起身来:“我现在就让他们把市里所有小型铁制品加工厂的名单弄出来。”
雷停无所谓的摆摆手:“铁制品这条线恐怕没什么戏,还是让他们去查小型气焊机,尤其是二手市场。”
“不错!”景东仁略显兴奋地一拍桌子,转过身就大声喊道:“还有闲人吗?过来几个!”
雷停放下手中的刀环,喃喃道:“遇到这样的情形,什么才是最好的处置方法呢?先替这个人设身处地想一想,首先衡量一下他的智力水平,尽力设想自己在同一情况下该怎么办。在这一情况下,事情也许会变得简单些,因为这个‘地下判官’也是个绝顶聪明的人。”
轻轻地从口袋里拿出那张打印着密码的皱纸:“虽然这是用很便宜的纸和有点缺墨的打印机打出来的,但我相信这不是你自已的打印机。你想告诉我什么?用这种传统密码?你要和我玩游戏,同时你又不愿意场面变成一边倒,如果那样的话你就会觉得太没趣了!那你就想让这个游戏公平一点,你想告诉我你下一步要杀谁对吗?那么这些数字就应该是一句话对吗?”
雷停对着捏在手上的纸条轻声细语,表情冷静而平和,就象在与自已的家人闲话家常,只有那一双微眯的眼睛闪动着锐利却充满智慧的光芒。
不安份的景东仁不知什么时候又晃了过来,双手扶在桌面上微笑说:“雷公,你可不要让这几个数字弄得神经失常了?!不过也别太担心,我认识一个很棒的精神科大夫,他还出过一本书……”摸着下巴,挤出一脸的坏笑:“叫做母猪的产后护理!”话还没说完,已经狂笑到弯腰捧腹。
雷停毫不动容地侧过头去看了看他,冷声道:“你是郭德纲?”声音冷得掉冰碴。
“呃。”景东仁打嗝一样把释放出一半的笑声噎了回去,尴尬地抓抓头皮,坐到雷停对面的椅子上,闭上了嘴。
“啪。”雷停把那张纸条拍到桌上:“快闲出屁了是吧?把这数字代表的意思说给我听!”
见景东仁彻底哑口无言,雷停冷哼一声,指着字条说:“凶手使用这种传统密码,是要告诉我们一句话,数字的表现方式是两种,那么就应该是各自独立的两句话。”
景东仁低下头仔细地看着字条上的数字:12,5,22,9,7,6,9,225,/4,3,1,/5,2,/2,2,/3,4,/4,2,/5,2,/2,2,/3,3,/4,5,34“应该不是年月日。”
雷停气结:“当然不是,你没看到第一行里面有两组相同的数字吗?!第一组的最大数是22,而且这个22还出现了两次。一般这样的传统密码都应该是与密码本配合着来用的,但这些号码明显不是那种密码。”
景东仁不解:“为什么?”
雷停:“因为这里面没有标注页数的‘P’字。如果有‘P’字,才能证明它是需要密码本的。”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