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宗景也没太搞清楚状况,心里正想着小鼎嘴上说的灵尊又是什么东西,也许是他们家养了另外一只宠物,听起来个头还不小,他看看趴在地上的大黄,心想莫非是比这只狗还要大的一只猪么
那果然是古里古怪,想必也是凶得很的。
小鼎却是全然没注意灰毛猴子的表情,转过头看着王宗景笑嘻嘻地道:“你再说点嘛,多给我说几个妖兽好不,呃,你叫什么,我都忘了问你了?”
王宗景笑了笑,看着这么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坐在自己身边,还光着上身,想起这林间阴凉便有些担心,笑道:“我叫王宗景,你叫我王大哥就好了。这里凉,你没带衣服来穿吗?小心着凉了。”
小鼎满不在乎地摇摇头,道:“没事,我不怕冷。”说着又凑到王宗景的身边,满脸渴望地道:“说嘛,说嘛。”
说着,他眼角余光又看到王宗景身上累累伤疤,忽地想到什么,道:“啊,你说这些伤疤都是被妖兽抓的,那你是不是跟妖兽打过架啊?”
“打架?”尽管知道这不过是无知小儿的话语,但是王宗景还是一阵无语,脑海中浮现出那三年在十万大山原始森林中挣扎求生的经历,不知为何,尽管是自己已经经历过的往事,但是回忆起某些惊心动魄生死关头的画面,他仍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连眼角也微微抽搐了一下。
那哪里是什么打架能够形容的,那分明是最原始最野蛮的厮杀搏斗,为了活命,能够想到的最凶恶最恶毒最阴狠的手段,每一只妖兽与他,都一样毫不客气地用了出来。
沉默了片刻之后,他转头看了看小鼎那张天真可爱的脸庞,抿了抿嘴,然后微微一笑,脸上神情柔和下来,微笑道:“是啊,是我在跟妖兽打架中受的伤。”
“厉害!”小鼎一拍手,赞叹道,脸上流露出钦佩之色,看来对王宗景这份经历十分敬仰,王宗景笑着摇了摇头,又抬头看看天色,这絮絮叨叨好一会,站起身拿起晒在石头上的衣服,果然已经大部分阴干,剩下少许仍有些湿意的地方,他也不在乎,就这么往身上一套穿了上去,然后对小鼎道:
“好了,我要继续上路了,你也记得早点回家罢。”
小鼎怔了一下,随即笑道:“没事,我跟你一起走好了,正好顺路。”
说着掉头对后面喊了一声,道:“大黄,小灰,走啦我们回家了。”
一猴一狗同时抬起头来,片刻后大黄狗懒洋洋地站起,小灰则还是坐在狗背上,跟着前头小鼎的身影,一路离开了这处泉眼池潭。
从松林走回大道的这段路上,小鼎又缠着王宗景说了好几种妖兽,只听得是两眼放光,让王宗景都有些无语,怎么会有这么喜欢妖兽的孩子呢?
小鼎听到后面,特别是对一种名叫被王宗景自己胡乱取名叫做“暴龙兽”的妖兽尤其感兴趣,追问个不停,甚至还问王宗景是否与这种身材巨大堪比小山,性情残暴堪称那片森林之王的妖兽“打过架”?
王宗景站在古道之上,摇了摇头,心想自己虽然能够在那片森林中生存下来,也能和一些凶猛妖兽相抗衡,但是暴龙兽绝对是远胜过普通妖兽的可怕存在,哪怕自己经过金花古蟒蛇血淬炼过的强健身躯,也未必能当得下那可怖妖兽的一咬之力。事实上在那片森林里,还是有些极其可怕的妖兽存在的,王宗景也是一直小心翼翼地躲开它们,否则也未必就能活到今天。
或许,也只有像林惊羽前辈那样修道之士,有惊天动地的大神通后,才能降服那等可怕的妖兽罢。
他抬头远眺,那一片雄伟的青山,就在前方,高耸入云,如擎天巨柱一般,傲视人间。
日头向西,阳光缓和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炎热,王宗景和小鼎顺着古道向青云山走去,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同时大部分注意力,已经放在了那片雄伟山势间。
随着两人渐渐接近青云山,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王宗景放眼看去,见其中也不乏有风尘仆仆的远行之人,面上带着兴奋喜悦,眼睛只盯着青云高山,有的人嘴里还低声自言自语,念念有词地大步前行。
天穹高远,青天无垠,蔚蓝的天际澄澈的有种透明的感觉,巍峨高山拔地而起,连绵起伏,依稀已看到满山青翠,古木成林。白云如纱,细柔如丝带般盘旋于半山之际,将那高处山峰遮挡大部,只隐约露出巨大无比的山峰轮廓,直插入天。
鹤鸣声声,瑞气蒸腾,无数庄严殿宇、亭台楼阁,都在山间烟霞间半隐半现出来,便是仙家之境,修真福地。
走了好一会儿,王宗景发现小鼎带着大黄小灰居然还跟在身边,丝毫没有离去的迹象,不由得诧异道:“你不是住在这附近吗,怎么还不回家,这都快到青云山山门了?”
小鼎摆了摆手,一指青云山,道:“我家住山上呢。”
王宗景吃了一惊,忍不住上下再次打量了这小鬼一番,愕然道:“你是青云门里的人啊?”
小鼎想了一下,道:“是吧。”顿了顿,他看了一眼王宗景,露出几分了然于胸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