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记正是那道缺口,却被姜惑将火毒引导入自己身体,最终凭借着“妖莲之汁”将沉疴难去的火毒彻底根除……若非机缘巧合,亦不会有此奇效。
闻笑笑但觉体内火毒迅速由姜惑指尖传出,惊异莫名,半晌后才醒悟自己已然得救,忽觉冷风飕飕,寒意瘮人,一跃而起,慌忙穿起衣衫,已然褪去赤红的脸庞复又飘起两朵红云:“你这个坏家伙,趁机占我便宜……”一言未毕,两眼又流出欢喜的泪来,重新投入姜惑怀里,紧紧抱着他,“我不管,就算死不了,你也要陪我三年。”
姜惑心怀舒畅,揽住她细纤弱腰,再度吻在她唇上,口中犹含混道:“莫说三年,陪你三十年也心甘情愿……”
闻笑笑火毒祛尽,将养几日,已然全面恢复。她初尝情味,又怕姜惑遇见宇文乾泽与盖天华等人,不愿回到中原,便缠着他共去极北之地。
姜惑将闻笑笑从生死边缘救下,忽觉上天对自己亦有所眷顾,他本就犹豫是否继续完成破界使命,此刻与闻笑笑情意渐深,宁愿将诸般烦恼尽皆抛于脑后,亦从她所言。
这一日终至雪原尽头,前路已被断璧高崖所阻,眼前竟是一片皑皑冰川,极目远眺,不见尽头。冰川上可见一只只硕大的白熊,那些白熊大概从未见过人类,悠然散步,也不知闪避。
闻笑笑叹道:“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极北冰海,不知过了冰川后又会是什么景象?”姜惑道:“只要你不怕冷,我们就再往前去。”
闻笑笑嘻嘻一笑:“冷倒不怕,只是这些日子没遇到什么集镇,一路上都是冰雪,没有水源,真想好好洗个澡。嗯,我都快和你一般臭了。”
姜惑大笑,一扬掌中独息剑:“那又何难?我用此剑给你取冰化水,保管温度适宜。”闻笑笑白他一眼:“你能化出一个湖么?总不成你一边化水我一边洗,成何体统?”自从她伤势恢复后,已无生离死别之虞,反而害羞起来,与姜惑最多仅是拥抱亲吻而已,并无其他逾礼之处,再不肯让他见到自己的身体。
姜惑眨眨眼睛:“这也难不倒我,就怕你禁不起冰冻之寒。”蓦然从高崖上一跃而下。而在那高崖下,皆是冻结的冰面。闻笑笑吃了一惊,探头看去,却见姜惑直直落下,将至冰面时腰间用力一弹,在空中翻个筋斗,头下脚上,吐气开声,掌中独息剑朝冰面刺去。
“轰”的一声炸响,独息剑剑锋掠处,射出一道炽热的剑气,将冰面攫开一个径达五尺的大圈,圈中冰盖瞬间已被剑气所化,露出冰下湛蓝色的海水。姜惑一只大鸟般钻入水中,激起冲天水浪。
闻笑笑看得咋舌不已,虽是心痒难耐,但料想水下必是寒冷彻骨,不敢如姜惑一般跃下。正犹豫间,忽听一声水响,一只奇怪的动物被姜惑从水中抛了上来,如狗般大小,似兽非售,似鱼非鱼。
姜惑大笑着探出海面:“哇,水下很好玩,还有许多前所未见的动物。”一面拍水嬉戏,被寒风一吹,他脸上已结起一层薄薄的冰霜。玩闹良久,姜惑才湿淋淋地爬上冰面。
闻笑笑心疼道:“快脱下湿衣用独息剑烤干。嗯,不过你若是生病了,我倒可以学学如何服侍你。”
姜惑大笑:“你是闻太师的宝贝孙女,只有别人伺候你,哪敢劳你贵体?”脱下湿衣,露出魁梧健美的身体。
闻笑笑惊叫一声,指着姜惑的左腰后道:“那是什么?”
姜惑笑道:“你道只有你才有那胎记么,我也有呢。”拧首望去,自己亦吃了一惊,原来他的那块胎记竟已变了形状。在那原本二寸宽,三尺长的紫色胎记前端分别生出了四个枝杈,各有手指粗细,一寸长短。
闻笑笑脱口道:“我虽听你说过这胎记,却从未想过会是这形状。嗯,这一节倒像是我身体上本来的哪一个,哈哈,难道转生到你身上去了?”天寒地冻,他们这一路来皆是厚衣加身,直到此刻她才第一次见到姜惑的赤身,而姜惑沿途洗浴之时亦从未注意过自己的腰后。
姜惑闻言一呆,暗想自己恰好分别吸取了寄风、崇林子、浅与闻笑笑四人的胎记,偏偏多生出四个枝杈,这其中莫非有什么潜藏的机缘?
闻笑笑不敢多看姜惑的身体,别过头去:“这胎记让我想到了那巨人的手掌,也是四个指头……”姜惑如中惊雷,脱口叫道:“勇者之手!”难道,他苦苦寻找的魔灵,竟然就是他自己?
他再定睛望去,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断。自己原本的那块胎记一如掌心,那几道贯通其中的弯曲黑线就是掌纹,再加上那四只莫名生长的“手指”,活脱脱就是一只手的形状。
闻笑笑兴奋地拍手大叫:“你不是还担心找不到那‘勇者之手’吗,原来就生在你自己身上。而我的那块胎记既然会莫名其妙转移到你身上。可见冥冥天意中就是要让你遇见我……”
姜惑惊喜莫名,这一路与闻笑笑情投意合,早把破界使命抛于九霄云外,此刻见到这“勇者之手”,重又忆起自己肩上的重担。
他越想越惊,仔细回忆起师父且诺、师叔敛清、言庚等人所说的话,原来那个化身于世间难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