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黎明前来到一个大山环绕的村落,在进入村子前,秦勇把身上的铠甲解下,装进一个锦袋里,这种袋子,是将士在行军打战时,为了方便装些杂物用的,相当于现在军队里士兵的背包,秦勇换上一般的衣袍,然后才与杨玉环朝一间炊烟袅袅的房舍走去。这是一家猎人的住所,此时猎人的妻子正在做早饭,一个小男孩在院子里追着几只母鸡玩耍,他看到有陌生人来,立刻小跑进厨房喊他母亲,那个村妇走出厨房,小男孩躲在她身后,不时的从他母亲身侧探出个小脑袋来看秦勇与杨玉环。这村妇疑惑的问:‘你们迷路了吧?’秦勇立刻回答:‘大嫂,打搅了,我们为了赶路,错过了宿头,没想到在山里迷路了,天亮才看到村落,于是过来想讨口水喝。’杨玉环始终低垂着头,怀里抱着她的包裹,不敢正视村妇。这村妇听秦勇这么说,赶紧把他二人让进屋里,落坐后给他们用粗碗盛来两碗热水,秦勇与杨玉环是又渴又饿,也不客气,各自端起粗碗开始喝水。村妇又问:‘看你们二位,一定是饿了,正好我煮了玉米棒子,要是不嫌弃,将就的吃点。’秦勇抬头笑着说:‘谢谢你,大嫂,我家娘子确实饿了。’说完,看了眼杨玉环,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称呼杨玉环为娘子,见杨玉环投来惊奇的眼神,他对她笑笑,有些尴尬。”
“村妇转身出门,到厨房给他们拿吃的,秦勇小声的给杨玉环说:‘你我都得把名字改了,而且要装成夫妻,你叫我夫君,我叫你娘子。’杨玉环点点头,这才明白刚才秦勇给村妇说的‘我家娘子’的意思。小男孩此时在门外又探头进来看秦勇和杨玉环,秦勇招手叫他进来,小男孩怯怯的走了进来。秦勇问:‘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啊?’小男孩眼睛忽闪了几下,吞吞吐吐的回答:‘我四岁,爹和娘都叫我双儿。’小男孩话音刚落,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抗着猎叉,叉上挂着两只野兔,一身猎人装束的走进屋子,用敌意的眼神看着秦勇和杨玉环。小男孩马上跑上去抱住这个汉子的一条腿喊:‘爹,你回来了。’汉子把猎叉和兔子放下,摸着小男孩的头说:‘双儿,到外面玩去。’秦勇站了起来,笑着与这个汉子打招呼:‘这位大哥,打搅了,我们是迷路的过路人,到你家来歇歇脚。’这个汉子还没开口,村妇已经端着热腾腾的玉米棒子进来:‘双儿他爹,你回来了,家里来了客人,快去洗洗。’汉子没吭声,转身走出屋子,村妇把玉米棒子放在桌子上,笑着招呼秦勇和杨玉环快吃,然后给他们说:‘我家男人是打猎的,一早出去,刚回来,他不爱说话,你们别介意。’秦勇看出,这个汉子不是一般的猎人,他那架势,一看就是会武功的,秦勇在军营里呆的时间久了,打交道的,都是些舞枪弄棍的人,所以一眼就看出这个汉子有着浑厚的内力。”
“杨玉环从逃亡这些天以来,没怎么好好的吃过饭,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此时见到热气腾腾的玉米棒子,哪管什么娘娘风度,伸手抓起一个,凑到嘴里啃起来,她还不知道这是什么食物,但嚼在嘴里,香糯可口,味道胜过皇宫里任何山珍海味。秦勇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实在难受,想想一个贵妃娘娘,落到如此地步,他轻声的叹了口气,也开始吃起玉米棒子。村妇看他们饿成这个样子,没说什么,笑了笑,走出屋子。等秦勇他们吃完,杨玉环似乎才有了些精神,小声问:‘勇哥哥,我们要去哪里?’秦勇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但他又不能说不知道,只好说:‘到没人能找到我们的地方。’杨玉环不想再跑了,她说:‘这里在大山里,很是幽静,不如我们就在这里住下吧?’秦勇看看她,心里想:‘这里在长安与成都的交界处,应该是在秦岭深山中,属于很不错的隐居之地,等会得与这家汉子仔细询问才是。’主意打定,他站起来,走出屋子,看到那个汉子在院子里剥兔子皮,村妇和孩子站在边上看,他走上去,掏出一锭碎银子来:‘大嫂,大哥,谢谢你们的款待,这是我和娘子的饭资,不成敬意,请务必收下。’村妇拒绝,汉子停下手里的活,看这秦勇说:‘你的马不错,是匹战马吧?’秦勇大吃一惊,心中有了杀机,他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来路,这个汉子能一眼看出破绽,说明自己和杨玉环的身份,随时有可能暴露。”
“汉子说完,又开始他手里的工作,嘴巴上说道:‘你们还是暂时在这里避一避的好,外面兵荒马乱,叛军已经进入长安,随时有可能挥师进军成都,听说皇帝老儿已经逃往成都方向。’秦勇被这个汉子的话打消了灭口的想法,觉得既然他能这么说,肯定不会道破自己和杨玉环的身份,于是马上说:‘要是方便的话,就打扰你们了,不瞒大哥,我和娘子是因为叛军烧杀抢掠,才逃出京城来的,要是大哥能收留小弟在此避祸,小弟将万分感激。’汉子把兔子的皮剥完,把兔子交给双儿母亲:‘做你拿手的红烧兔子,好好招待我们的贵客,腾间屋子出来,让这位兄弟的娘子先歇息着,我和这位兄弟说说话。’村妇走后,双儿也跟着她屁股后面欢天喜地的进了屋子。这个汉子请秦勇坐在一个磨盘上问:‘请问壮士怎么称呼?’秦勇站立起来,双手抱拳回答:‘小弟姓韩,单名一个勇字,敢问大哥贵姓?’汉子也抱起还沾着兔子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