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纵啊了一声道:“你让我负荆请罪?这如何使得,如果真给赵括负荆请罪,那我颜面何存?今后还怎么在赵国立足?”郭纵认为妻子这个主意太馊了。
郭纵看着宝岐转身就走,愣坐了一会,道:“图霸,给我找几根荆条来,刺别太多的,最好用手撸几下。”郭纵认为宝岐说的没错,要想跟赵括修补裂痕,只有负荆请罪这个办法最奏效。
在郭纵背着加工过的荆条奔往马服君府的时候,赵括正走屋中对毛遂面授机宜,赵括给了毛遂两片竹简,道:“先生,这件事关乎造纸的成败,希望先生能亲自来做,人手在当地雇用即可,东西弄回来后先不要运往邯郸,都弄到我家的封地内保存。”
赵括给毛遂的两片竹简分别写着菱角和莲藕,这两样东西乃是赵括造纸的利器,是增加纸张的白净色泽所用,如果没有菱角和莲藕所制造出的淀粉,生产出来的绝对是烧纸,为了保密,赵括决定亲自负责淀粉的生产,只要把这个核心技术保守住,即使造纸工序泄露出去了,也无关大局,毕竟烧纸和白晶晶的纸张没有可比性。
毛遂见赵括说的严肃无比,接过竹简道:“二公子放心,这个时令收购菱角和莲藕易如反掌,毛遂月余即可回转,只是,这菱角和莲藕到底有什么用呢?”毛遂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菱角和莲藕怎么跟造纸联系起来。
“我到时自有妙用,先生把东西采买回来后,就算郭纵和吕不韦得到了造纸技术,也无虞矣!”赵括现在还不想告诉毛遂,自从上午经历了郭纵和吕不韦预演的无间道后,他对身边的人都多了一个心眼,毛遂是他的亲信不假,但是他觉得这个世界上最值得相信的人还是自我,人心微微,都是会变化的,只有自己才不会出卖自己。
“二公子,郭纵来了。”于章进来道。
赵括哦了一声道:“这个铁疙瘩还真是厚脸皮,居然还敢立即来见我。”
于章咳嗽一声道:“二公子,郭纵是赤着上身背着荆条来的。”
赵括闻听和毛遂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赵括笑道:“这个郭纵还真是懂得学习啊!连廉颇那套都搬出来了,这要是不见见他,都对不起他付的学费。”(专属作品,非法转载请注明)
毛遂道:“二公子,郭纵这么做也在情理之中,除了这个办法他实在找不出还有什么方法能修复和二公子的关系,而且他这一招使出,二公子也没有指责他的余地了,他倒是够聪明的。”
“经商之人哪有蠢蛋,有道是无奸不商,他要是想不出这个办法,就不配成为我们的合作伙伴了。”其实赵括心中对郭纵的态度很认同,这件事如果说开了也无可厚非,身为商人谁不追求利益最大化呀!只有自己掌握了造纸技术才可以追求最大的利益,郭纵这么做也是商人性格使然,没什么可指责的。但是赵括也不会就这么轻饶了郭纵,如果这件事不了了之,在郭纵心中他赵括就是一个软柿子,随便别人怎么捏了。
赵括和毛遂出来后看到郭纵赤着上身背着荆条跪在门前,样子还挺像那么回事。
郭纵看到赵括出来了,道:“二公子,郭纵一时糊涂,还望二公子海涵,郭纵保证今后绝对不会发生那种事了……。”
赵括看都没看郭纵一眼,对毛遂道:“先生,去账房取一百五十金,让他拿走,今后我赵括跟郭纵两清了。”
毛遂嘴里答应,心中笑的都快憋不住了,马服君府上下划拉划拉也凑不出一百五十金啊!
郭纵一听就激了,一把抱住要离开的毛遂的大腿,哭着对赵括道:“二公子,您可别这么做啊!怎么也得给我一次机会呀!我承认这次是我犯浑,想要学造纸方法去别的地方干,我保证今后绝对不会了,二公子就给我一次机会吧!”
赵括见郭纵演戏演的不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明就里的人肯定会被他蒙混过关,但在赵括这里可不行,不让郭纵出点血怎么行呢!赵括嗯哼一声道:“铁疙瘩,你也太不厚道了,我赵括可是掏心窝子的对你好,造纸厂这么赚钱的生意都跟你合伙,你倒好,变着法的算计我,咱们换个位置你想想,你会怎么对我。”
郭纵把背上的荆条抽出来,道:“二公子想怎么抽我就怎么抽我,郭纵毫无怨言,但请二公子给我一次机会,一旦我再有对不起二公子的地方,郭纵不用二公子说话,立即从二公子面前消失。”
赵括闭口不言站了一会,对毛遂道:“先生先去办事吧!把于章带上,有他帮忙先生能少辛苦些。”
等毛遂和于章走了,赵括对郭纵道:“起来吧!以后做戏做的像样些,荆条的刺不要弄没了。”
郭纵一听赵括这话,知道他和赵括之间的摩擦算是告一段落了,嘿嘿笑道:“二公子,我可不是廉颇那个武夫,廉颇皮糙肉厚,我这皮肉要是背着一捆荆条,早就趴下啦!”
赵括让郭纵进屋坐下,道:“铁疙瘩,这次你可真让我寒心。”
郭纵正色道:“二公子说的是,郭纵也知道自己做的有些过了,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郭纵今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