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酒壶的是一个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的家伙,可能是因为生气,他脸上的肉一蹦一蹦的跳着。在他对面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相貌堂堂,身穿华服,腰上携带着一把利剑,赵括估计两个人肯定有仇,否则绝不会在这个场合闹事,这明摆着是不给赵胜面子嘛!
满脸横肉的田汾嘿嘿道:“赵霸,我是齐人怎么了,你这个赵人难道还想骑到我的脖子上吗?就怕你没那个胆量,有种你就过来,大爷我最喜欢走旱道,看你细皮嫩肉正是大爷我喜欢的类型,肯定会好好的疼惜你的。”
看戏的都不怕烂子大,田汾此言一出满堂哄笑,赵霸的脸面顿时有些挂不住了,抽出利剑指着田汾道:“卑贱的齐人,敢跟赵霸单挑吗?”
田汾大喝一声跳到赵霸身前道:“放心,大爷我这么喜欢你当然会和你单挑,哪里舍得和别人一起玩你啊……!”
赵霸不等田汾说完,挺剑朝田汾的咽喉刺去,去势甚快,看架势是想一剑把田汾刺死。
“来的好。”田汾扭身躲过这一剑,同时伸手朝赵霸的肩头抓去,如果这一下被他的大手抓实了,赵霸的整条胳膊都得报废。
赵括一边看着赵霸和田汾的打斗一边评估着这两个人的身手,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可以称的上豪侠的人物,心说他们俩果然有做豪侠的本钱,尽管跟虚构中一掌可以拍死一条恐龙的武林高手没法比,但是等闲十几个人无法近身倒是真的。
情况似乎有些不对,赵括发现田汾和赵霸越折腾离他越近,他已经能感受到二人带起的凉风,难道二人打斗是假,真正的目的是奔他来的?也不能怪赵括如此猜测,因为李牧他已经跟赵胜结下了怨仇,赵胜不敢明目张胆的杀他,但是搞些小动作制造意外的可能性极高。
就在赵括猜测赵胜正在导演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好戏的时候,赵霸一剑刺空,可能是因为用力过度,整个身体横飞起来朝前面撞去,剑尖直奔赵括的咽喉而去,因为赵霸离赵括非常近,引得众人一片惊呼声,有人不忍看见赵括死于非命,急忙把眼睛捂上了。
赵括抑制不住笑出声来,还真按照他猜的戏路来了,赵胜这么安排也太小儿科了,一点水准都没有,实在让人怀疑这个战国四公子之一的智商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赵霸没想到赵括在这个时候还能笑出声来,难道是被吓傻了?不禁心下鄙夷这些纨绔子弟一点胆气都没有,活该死掉。
赵括的动作很快,从靴子里抽出军刀斩断赵霸的利剑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左手同时抓住了赵霸的头发,摁着赵霸的脑袋狠狠的撞到桌案上,请赵霸吃了一顿免费大餐。
桌案哪里硬得过赵霸的脑袋,一下就被砸散架了,饭菜飞的到处都是,也溅了赵括一身,让他后悔使劲使大了,池鱼没殃及倒是弄了自己一身油污。
赵霸的模样有点惨,还算英俊的脸上沾满了饭菜油污,额头上鼓起鸡蛋大的红肿,不过他已经不会计较这些了,赵括那狠狠的一按使他陷入了昏迷不醒的境地,短时间内恐怕醒不过来。
“这就是你想出来的主意?没有我的首肯哪个门客敢如此放肆?”看到这一幕的赵胜寒着脸对身边的心腹桓元说道:“如果我是那小子,首先就会想到这是我安排的,一群废物。”赵胜对昏迷在地的赵霸也很生气,平时看赵霸身手不错,没想到一动真格的却这么稀松平常,太让他失望了。
桓元满腹委屈,这个事情他跟下面的人说了一嘴,并不是他具体安排的,但这个时候他不敢申辩,一旦申辩只会让赵胜认为他没把赵胜的吩咐放在心上,“君上……是我欠考虑了。”
赵胜哼了一声,道:“还不叫人去把赵霸抬出去,丢人现眼的东西。”
赵括颇有深意的看了田汾一眼,对一旁的家仆道:“还不过来给本公子擦拭擦拭,可惜了这套衣衫。”
田汾被赵括一瞧,就觉得自己和赵霸商量好的计谋被看穿了,而赵括的身手更让他吃惊,如果刚才换做是他偷袭赵括,下场估计比赵霸好不了多少,他正这么想着的时候,赵胜走了过来。
“还站在这里干什么?退下。”赵胜喝退田汾,转身笑着对赵括道:“门客们疏于约束,让贤侄受惊了,我代他们向贤侄赔罪,还望贤侄不要放在心上。”
赵括心里跟明镜似的,看着赵胜的表演心中暗笑,道:“君上客气了,正所谓良莠不齐,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连孟尝君身边还有鸡鸣狗盗之辈呢!这没什么,只是可惜了赵括这身衣衫。”
赵胜听了这话,气的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这不明摆着说他手下都是无能之辈连一件衣衫都不如,还间接的贬损了他一下,真是骂人不带脏字啊!赵胜心中生气可脸上还得和颜悦色,道:“贤侄没生气就好,来人呐!领括公子去换套衣衫,待会我还要和贤侄好好喝一杯呢!”(专属作品,非法转载请注明)
赵括知道赵胜这是笑里藏刀,有李牧的事情在先,和赵胜的过节根本无法化解,既然注定了要站在对立面还客气什么,不过怎么着也得先把这身衣服换了,否则看起来形同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