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潘天高在商诗坚决不同意离婚之后,恼羞成怒,就安排了大量的保镖一天二十四小时守侯在别墅大门里,美其名曰是保护大别墅,实际上却是限制商诗的自由,想通过使她孤立在大别墅里感觉孤苦难受而无法忍耐,最终不得不同意离婚。而倔强的商诗依然没有屈服。公诉方安排这一证人的目的就是想向审判长传达一个意思,潘天高将商诗逼得太狠了,把她逼急了,所以本就萌生的杀意就变得更加浓厚了。审判长还是一样地问商诗是否认可,商诗依然毫不犹豫地点头。我没有办法去阻止她的言行,无奈之下只好针对商诗认可的这些事实做些苍白无力的辩白,但这些肯定是无法扭转公诉方已经在审判长头脑里造出的势头来了。最后,我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一点漏洞,指出既然商诗已经被限制了自由,她又如何能够将潘天高运送到医院的病床上呢?然而公诉方好象早就预料到这一点了,说商诗必然是指使帮凶干的,我指出他们没有证据,信口开河,公诉方便又立刻要求审判长传唤那第二个证人,第二个证人出来做证说,潘天高为了使商诗完全失去与外界的联系,把别墅内的固定电话掐了,把她的手机也给缴没了,交给他来保管,有什么事情只能通过他传达,而恰好在潘天高离奇出现在医院病床上那天之前的那一天下午,商诗突然执意要从他手里拿回她自己的手机,以前她从来没有这样要求过,他一开始不敢,但慑于她毕竟是董事长夫人,在商诗凛然的目光中,他还是忐忑地将手机给了商诗,不过商诗到晚上又将手机还给了他,不知道她要电话干什么。于是审判长问商诗是否属实,商诗没事一样照常点头,审判长便问她给谁打电话,她就回答说给潘天高,问她给潘天高打电话干什么,她就回答说佛祖给她托梦,使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觉得潘天高可能会厄运临头,所以基于妻子的责任,她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潘天高。哎,李老弟,你别骂我,我当时真地想笑,虽然我当律师生意不景气,但做的刑事案子也不少,从来没经历过这样荒诞的庭审。可想而知,局势完全已经一边倒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最后勉力拿出潘天高的死因说事,说潘天高是死于失血性休克,根本不是所谓的毒发身亡,结果公诉方立刻拿出医疗鉴定机构的鉴定,指出根据医院的病历记载,诊断潘天高为失血性休克完全属无稽之谈,至于医院主管医生的误诊误治,可以由潘天高的法定代理人另案追究,不在此案探讨范围之内云云。这是法定医疗鉴定机构的结论,自然由不得审判长不采信。李老弟,你说,开庭开到了这样的份上,我还有什么办法回天,虽然开庭之前我就知道判决结果早已内定,但是从来没想过会是以这样一种离奇的庭审形式趋成那样一种判决结果。总之,直至现在,虽然我说不出任何根据和理由,但我有种本能的感觉,如果商诗对那些事实完全矢口否认,或者哪怕只是否认其中一部分,那么公诉方的起诉理由就将漏洞百出,据此,将根本难以定案!然而可惜的是,情形却匪夷所思!好了,李老弟,关于庭审中的情况,我就只能这么简要地告诉你了,其实说来说去,我最终想要表达的意思就是:要想救你女朋友,你就必须从她身上入手,或许救她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她自己!”
钱律师冷静地说完这番话后,长吁了一口气,看样子,他也是憋了好一阵子了,这下终于一吐为快了!
而我呢,整个人都听懵了,半张着嘴,外表寂然无声,内心里,早已经风起云涌了,钱律师的一番话里,似乎告诉了我很多很多有关商诗的信息,而我心胸里却一团乱麻,头脑里一片荒芜,根本无从理起。
我呆坐了好久,愣愣地望着钱律师,钱律师则晃了晃手讥笑道:“怎么着?傻了吧?潘天高的马子真不是一般人,你能泡上她,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我于呆滞中逐渐找回了痛苦的意味,皱了一下眉头,细细回想了一下整个过程,心里开始有点活泛了,声音略微有点发颤:“钱律师,您的意思是不是说,只要商诗不认可他们指出的事实,她就可以免于获罪?”
钱律师摇了摇头说:“如果没有强有力辩驳证据,免于获罪是不现实的,但如果不给审判长传达那么肯定的信息,使他在判案时略一迟疑,就有可能减刑,或许能弄个死缓,你也能理解,人的心理往往是很微妙的,很多人之常情就是以这些微妙的心理做支撑的。”
我凝眉不语片刻后,紧张地说道:“钱律师,那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商诗都已经把事实都认了,后悔也来不及了呀!”
钱律师摇了摇头说:“不是,不是,如果还有机会二审,那她只要给她认可的每一件事实找一个合适的理由,便有机会板转一点局势,毕竟公诉方指出的每一件事实都没有直接证明商诗杀了潘天高!”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颤,再也按捺不住,嚯地站起说:“钱律师,谢谢你指点迷津,我想请你继续担任商诗的辩护律师!”
钱律师愣了愣,然后苦笑道:“我倒愿意,只是你女朋友不愿意上诉,却是老天爷也奈何不了的事情啊!”
我咬着嘴唇想了想,便毅然决然道:“这点钱律师放心,我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