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你就一定会好好保护晶晶的,支持晶晶去完成我交付给她的那些事情,是不是呢,李医生?在生时我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快死时还给你这么大的重担,真地是挺对不起你的,不过我没有别的人可以求助了,请你谅解我,我死后,我的在天之灵一定会为你默默祈祷的!”
我觉得这个梦也太怪异了,居然将我脑海里的很多离奇场景串联了起来,把白天的时候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中道理的现象形成了一个很有逻辑的故事链,很多事情好象一下子就豁然开朗了,人的大脑就是神奇啊,怪不得有人老说很多科学家就是通过梦境才使得科学研究获得巨大突破的,我现在就有这种感觉。不过我还有一点想不明白,老乡亲明明是死了的,为什么在梦里,我大脑总在告诉我说,老乡亲他没有死,只是会挺不过今天晚上,这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在暗示我老乡亲其实并没有死吗?我按捺不住好奇了,对梦里的老乡亲眨眨眼睛诧异地说:“我亲爱的老乡啊,你不是已经死了的吗?为什么还总说自己会挺不过今晚,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呢?对了,你还说你经常追踪那个关兴,你追踪他又是为了什么呢?”
老乡亲就无奈地摇摇头说:“李医生,我的事你就不要过问了,我也不想去翻那些陈年旧帐了,你就只管答应我,愿不愿意替我或者替你自己照顾好晶晶,你只要知道,晶晶是没有死的就行了!”
我看老乡亲比较坚决的眼神,料想他可能有些难言之隐,虽然好奇,但也不好强求,就只好在心底里叹了一口气,面上带着庄严地回答道:“老乡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晶晶的,别说她还没死,就算她已经死了,我也会不离不弃,好好照顾她直到我自己死去,然后让我的孩子继续照顾她!”
老乡亲看我这么庄重的神情,放心了,就微笑着点了点头,最后看我一眼,从棺材上跳了下去,蹒跚转身,迈动着凝缓的步子,慢慢地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朝着他的尸棺走去了。
梦里谈话的对象也离开了,我的梦境也就自然终止了,我很随意地一个侧身,一把揽住晶晶姑娘,继续呼呼大睡,其情其状,好不畅快!
第二天,我悠悠醒转的时候,已经日上高杆了,我随意一歪头,看到晶晶真地十分乖巧地依偎在我的怀里,栩栩如生的样子,就好象梦里的情境再生了一样。我知道肯定是自己在睡梦中不老实,不自觉动了晶晶的手脚,如果春梦里的情形真地发生了的话,很有可能还动了晶晶的那里呢!我瞬间情动之下甚至还产生了一种想去翻看晶晶姑娘那里以资确认的龌龊想法,最后顾虑到自己的身份还是生生打消了这种念头。我将晶晶揽着我腰的小手轻轻放了下去,然后摆弄了一下她的香肩使她躺平了,并将她晶莹雪白的玉臂舒展开来轻柔地安放在她的身侧,我坐起来细细端详了她一番,感觉到她的平静和宛然了,心里才塌实了下来,觉得并不象梦境所示那样,她面上没有那种被活生生吓死所应有的惊怖。虽然梦里的一切都很有逻辑,但那终归只不过是梦境而已,它终究只是灵动思维的理论产物而不是残酷生活的现实场景。也是,思维被那么多离奇古怪的现象折磨了长达一年之久,它确实是该奋起反抗了,用一种梦境的形式告诉世人,它其实并不傻,它早就什么都知道了,它只是不想声张,暂时存放在潜意识里而已,在需要的时候,它就会释放了。
我自我安慰地想着,不由咧嘴苦笑,从晶晶的身旁轻轻爬了起来,深情地凝望着晶晶几分钟后,喃喃说道:“晶晶,你就在这里好好呆着吧,你李哥虽然已经有了自己的爱人,但不会不管你的,等你李哥出去将你姐姐姐夫的事情办完,以及和你商诗嫂嫂完婚之后,那个人世一切太平了,就会经常抽时间到太平间里来照看你的,不过你这些天可要老实点啊,李哥这阵子有很多事情要做,肯定分不出身来为你操劳的,所以你不许调皮,更不能随便释放灵魂出去玩耍,好吧!”
说完这番话之后,我想了想,还蹲下身子和晶晶象征性地握了一下手,表明她已经理解了我的话并且愿意遵从。
然后,我就晃了晃有点酸涨的脖子,从晶晶的棺材里爬了出来,看她最后一眼后,庄重地盖上了盖子。
我得赶紧回家去了,一方面想死商诗了,一方面着急回家和商诗商量给曾勇请律师的事宜,不知道这种案子该不该请郑律师,但我知道不管请哪个大律师,钱可少不了,钱要从商诗的公司里支取,必须回家征求她的意见。
我心里着急,行色匆匆,三五步就奔到了这条尸廊的拐角处,我没有任何犹豫地就往太平间木门方向冲,然而,就在我快接近门口的时候,在我的侧斜方,我的视线范围内就突然出现了异物感,我下意识地一扭头,于是,我就看到了,在我侧前方那条我一年来进入过无数次的尸廊入口处的地板上,躺卧着一样东西,凭直觉,那肯定是具尸体。
我的心砰嗵一跳,身形一抖,脚底转向,立马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