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夫摇头叹息道:“这个关兴一向刚愎自用、自以为是,不喜欢听别人的建议,更别说接受别人的指点了,如果我跟他指出,他肯定会在心里想,你凭什么对我指手划脚,我的病人该怎么治疗我还要听你的吗?很有可能他本来有想请会诊的意思,都不会请了!”
这个关兴一向心胸狭窄,胡大夫说的事情他完全有可能做得出来,这个该死的关兴,我在心里愤慨了一小会,接着又不解地问:“那难道我提出的申请他就能接受吗?”
胡大夫轻笑道:“你不是那个病人的家属嘛!你从一个病人家属的角度提出要求,给关兴那小子的感觉就不会是他的一个同级大夫在指点他,我想,相对来说,他就容易接受了,你可以掌握一点讲话的技巧嘛!让他感觉是他决定请血液内科会诊的,你只不过是在他的感召下,将要求提出来了而已!”
原来还有这么一些道道在里边,我不由得苦笑一下,和一些不具备人类秉性的人打交道,怎么就这么累呢?我无奈地对着胡大夫点头说“那好吧!”,但实际上我心里是凄凄然的,我不太相信自己有能力在面对一头畜生时还装模做样地说人话,我也不太自信那头内心里对我恨得咬牙切齿的畜生在面对我时会不龇牙咧嘴,而把我当作一个正常的病人家属看待!
这天交班一结束,我先作为医生,去巡视了我的病人,然后作为家属,去看了我的那位乡亲,看起来确实已经完全恢复到昨天我看到他时的状态。回到病房后,我迈步欲走向关兴,但就是提不起步伐来,在一上午繁忙的工作中,我几次抽空想靠近关兴,但那关兴身上就象爬满了成千上万条白花花的蛆虫一样,向我张着龌龊的嘴哈着污浊之气,使我丝毫不敢近前。我在想,我的心态已经表明,我和他之间成见太深了,虽没有深仇大恨但也是苦大怨深,在这样的心境下,他要是能听我的,那才奇怪呢!得另外想个办法才行。
下午我在处理完一个病情有变的病人回办公室的途中,又蹙着眉头开始冥思苦想这事,虽然我心神比较投入,但在走道的过程中,我还是感觉到前方迎面走过来的一个人在看我,其实青天白日之下,众目睽睽,不可避免就会被人的视线波及,应该也没什么奇怪的。但是不知怎么回事,我却不明不白地为此在心头升起一种奇特的感觉,就象有心灵感应似的。
我惊异之下赶忙抬头去看来人,哦,怪不得,我算是知道根源了,原来迎面而来的那个人竟然是白晶晶。白晶晶可能没料到我会猛然抬头,慌忙躲闪她看我的目光,神色明显有一丝慌乱,脸上隐约好象还掠过一抹红晕,显得异常的娇媚动人。
我那一瞬间差点没晕厥过去,我的老天,白晶晶居然主动看我了,这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我仔细揉了揉眼睛,白晶晶凹凸有致的娇躯清清楚楚地在天蓝色护士装里扭摆,我再狠狠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我的凹凸不平的笨躯清清楚楚地划过一阵生疼。很明显,我不是在做梦,白晶晶主动看我这样不可思议的事实在活生生的现实中真实可辨地发生了!可是白晶晶为什么就会主动看我呢?难道只是不经意一瞥吗?可如果是不经意一瞥的话,又怎会引得我脸红心跳呢?以前她不经意一瞥扫视到我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发生过,那些时候我都能瞬间判断出事情的性质而做到心平气和,那这次既然我没有心平气和,是不是就预示着情形大不相同了?可是白晶晶看我的理由是什么呢?
我如果不能找到一个充分说服自己的理由,我是很难将这场和白晶晶的艳遇升华为心头的满足感的,于是我左想右想,最后我突然意识到我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意淫白晶晶了,原因是因为我不再替同事们值夜班,于是就再难觅得那种做完急诊手术归来后有点闲心思和闲时而白晶晶刚好来护士站上班这样的机会,不过我这些天倒也没怎么在意,可能是事情多,情绪不好,心绪迷乱等因素转移了我的注意力吧!白晶晶主动看我,很有可能就是因为我突然不意淫她了,让她很不适应,于是不自觉地也就相应表现出来这些异常举止,虽然意淫只是我单方面的无耻想法,但我相信这么长时间以来白晶晶肯定是有感觉的,说不定以前我在意淫她的时候,她就会在心里骂我流氓,但又苦于我没有实际行动只能干巴巴承受我淫秽的目光,不过,人往往容易习惯成自然,随着岁月风霜的浸染,很有可能不知不觉间,我的流氓行径反而培养出了她的流氓心性,结果我一旦不再对她耍流氓,她反而惶惶然有点失魂落魄了!我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基本上就这么理解了。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原因是因为我自己心事重重,精神恍惚,看什么事情都能看出色彩,白晶晶本就是目光随意一扫或者根本就没扫我,是我自己在这里神魂颠倒而已!
我看着白晶晶在前方拐角处快要消失的身影,突然灵机一动,朝着她喊了一句:“白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