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言更是让曹操为之心烦不已,但他总也明白徐州的事情却如贾诩所说的那样危急了。
“怎么办?”曹操一边自己盘算着这个问题,一边则找来自己的幕僚们让他们也来帮忙自己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
“淮南之失,不但是让徐州受到有史以来最大的威胁,就是对我们本身而言也是极为不好的。失去了淮南就像是被人硬生生的从我们的身体里剜去一块肉似的,痛得紧。如今汝南南部落入了刘备的手中,许昌一带直接暴露在刘备的兵锋之下,而淮南也失去了,徐州和兖州也成了前线。可以说这是近十年来,对我们来说最为严峻的考验。几乎是没有任何抵挡的,敌人就可以兵临城下。若不是刘备刚刚取得这些地方不久,根基在当地还不是非常的扎实,只怕我们接下来要遇到的就是刘备军的全面进攻了。整个情势的危急,却是比昔日袁绍在时还要直接几分。昔日袁绍的大军,我们还有大河可以抵挡,而眼下的刘备却是全然横在我们面前。这是一个天大的麻烦,而且刘备其人还不是昔日的袁绍可以比拟。”曹操很清楚眼下的情况,着急之下不由得提高了声音:“诸位,这件事情究竟如何解决?”
“主公,我想这事情应该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麻烦。”见曹操有些暴躁的焦急起来,坐在曹操左手之上的荀攸突然开口说道。
“怎么说?”曹操不解的问道。情势已然明白的放在了面前,却是危急无比,这荀攸怎么所麻烦不比昔日呢?曹操好奇着这一点。
“主公,刘备虽然取得了淮南,占有了汝南南界,但其势力却并非一直如此的。虽有大家之族,急切间不可以图之的道理,但其势力却依旧是不稳固的。比之昔日咄咄逼人的袁绍,只怕刘备比我们更需要一段时间修养。我想至少在这三五年的时间里,刘备并不会再次用兵攻击我们。毕竟,我们也不是可以一口吃下的。”荀攸解释着说道。
“三五年之内诚然如此,那三五年之后呢?”曹操反问道:“我也知道把刘备就这么放着,对我们并不会有多大的影响。但寿春还好说,汝南离我们实在太近了。若我们别有他出用兵,这刘备旦夕出现在许昌城下,那么一切可就不好说了。”曹操真正忧心之所便在于此。
“用兵于他处?主公难道是想?”荀攸闻言眼睛不由得一亮。
“却是如此。”曹操重重的点了点头:“东南已然势大,急切间不可图之。对于东南来说,我军新败,需要一场胜利方可洗刷一切。但这场胜利,很显然我们又不能在东南诸人的身上找回来,因此我打算引军于西北。前日里赤壁的时候便有人传闻马腾、韩遂欲起兵变乱,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西京的防御军力不多,却也是我军的精锐,把他们凉在那儿并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我打算迅速的解决西北的问题,然后将兵马汇聚成一个拳头,狠狠的吧刘备这个敌人给砸烂咯。”曹操兴奋的说着,全然托出了自己的计划。
“不过,主公!”荀攸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身来,朝曹操一拱手说道:“无论是东南也罢西北也好,眼下都不是最关键的。两年的时间里我军战斗已然多次,国家之支出已然到了一个危险的地步。军队的粮草也是颇有不足。主公如今,该是要在暂且息兵的同时,重新规划好屯田之物了。虽说赤壁的损伤,大都是以后占据荆州的人马,但无可否认在绝对的数量上,我军军士的伤亡已是十分惨重的。在加上如今淮南的局面,百姓多有逃亡,而徐州也是一日数惊,实在不可以再妄动刀兵了。还请主公稍许顾及民力一些,行‘息兵、屯田、安民’三策,设法以计略而致孙刘。”荀攸恳切的向曹操建议着。身为曹操的军师,他对于大局不得不考虑的更多一些。这个大局,不单单是军略上的,亦包含了民务。
“公达,言之有理。“曹操点头称是,随即所处自己心中对于近日的安排:“着张辽所部放弃合肥,引兵而往彭城驻守,负责徐州防务;令曹洪所部防守舞阳,不可轻易南下。程昱府长安城中参谋赞画,负责西京事务,而我等着各引本部回军往许昌。”
“遵命!”帐内的众人各具拱手领命道。
行动很快就进行起来,张辽、曹洪、程昱都奔赴了自己的行事之所,而曹操也引兵返回了许昌。淮南一地近两年的战乱,至此终于告一段落,只是这笑到最后的既不是早早就对此有所图谋,且又耗尽了心事,花了大兵力,最后还搭上一员大将的孙权孙仲谋,也不是早就占据了淮南数年,在兵力和地形上都有着比较高优势的曹操曹孟德,而是一直作为孙权的策应呆在一旁,始终没有动作,偏一有动作就让天下震惊的刘备刘玄德。随着寿春的失陷,合肥之地已然不可防守,而张辽的引兵,更是令刘备在第一时间占有了这里。占有了淮南的刘备,连带着汝南、西阳、戈阳、南郡、南阳五郡已然拥有了六郡之地,就其规模而言视不在江东之下,成为了令天下瞩目的强大势力之一。一时间,这刘备可算是春风得意马蹄急了。
然而几家欢喜几家愁。虽然这愁的人家里绝对少不了曹操曹孟德,但作为刘备的盟友,江东的孙权孙仲谋对于这个结果也是高兴不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