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他们谁也不知道今天吃了这顿之后还有没有下顿可言,所以他们就更加珍惜于眼前的享受。
“能吃一顿,便算一顿。”他们大都是如此无可奈何的想道,一下子皆表现得颇有些疯狂起来。
他们如此的疯狂,倒让从来没有经历过什么困苦的沙思其手下看得有些鼻子发酸。当下,沙思其带过来的那五百人中就有一个代表进了大帐直接向自己的头人进言:“能不能把我们带来的一些东西也分给他们?”
“彼此皆为同胞,分派乃是理所当然,何必再与我说呢?”沙思其微笑的说道。
“沙头人还真是仁德啊。”沙思其说这话的时候,阿塔尔和阿力扎自也在场,听得沙思其竟如此的大度,不由得对沙思其更看高了几分。
又说上近一个时辰的趣事,双方都对对方的情况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别看这帐里的交谈者都是男性就以为他们的话不多。事实上人只要谈得投机了,那话不多是不可能的。在彼此间不断的交流下,阿塔尔、阿力扎两人对沙思其的信任也更近了一步。这正准备继续说下去呢,突然下面的伙头来报,说是筵席已经准备好了,请几位头人就席用餐。
“军中简便,没有什么好东西,还请沙头人多多见谅。”一到筵席上,阿力扎便十分客气的谦逊道。他知道沙思其习惯汉人的那一套,便估摸着他大约也很看重礼节,也就十足十照了汉人的模样说了。
“无需客气,军中的规矩如何,我还是懂一些的。也不必你请我什么的,不过是大家一起吃图一个热闹罢了。其实这些也不错嘛。”沙思其微笑的说着,随即大大咧咧的吃将开来。他吃得没什么斯文样,看在阿塔尔的眼里却正是他豪爽的表现。
于是,阿塔尔也满意的微笑起来。
吃了半巡,帐内众人间的气氛更加热络起来。如嘉科、阿图几个年轻人更是看着有客人在囔囔着要讨一杯酒喝。
“我们已经近半个月没喝酒,这嗓子里憋得是在是难受啊。”嘉科故作可怜的说道。
“难受就难受吧。可军中确实没有酒了。”阿塔尔当着沙思其的面不好对阿力扎的这几个儿子发火,只好摇头拒绝道。
“这我们也知道,可是我刚刚看到沙头领那儿却是……”年轻人的脸皮是厚了一点,他这边嘴巴说着眼睛,却毫不客气的瞄向了沙思其那儿:“沙大头人,您就行行好给我们一些酒喝吧。”他们可怜巴巴的祈求道。
“好啦,好啦。别这样求着我,想喝酒嘛。这也只是一件小事情,又什么困难的呢?”沙思其又一次表现出了他的大度,直接吩咐手下人将带来的酒中挑些最好的奉上:“这可是汉人的酒呢!喝起来的感觉还不错。”沙思其微笑的说着,一一将众人的杯子满上。只是和众人皆用大杯不同,沙思其自言自己不怎么好酒,故只用了小杯。
瓶子上贴着一小片红纸。那是一个很普通的红纸,它成菱形,上头怪异的画着立于波浪之上的小亭。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大家都不理解这个。
“商标。”沙思其一手抓着酒杯细细品位着里头的美酒,一边着略含糊的回答大家的疑问——此刻他口中的酒还没咽下呢,自然是回答的含糊了。
“商标?”众人嗅着杯中的酒香,心中不禁为这酒的香甜而惊讶,连带着对这新出现的名词好奇不已,“商标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商标啊。也就是说明这个酒是谁那儿生产的标记而已。你们也知道汉人那边生产酒的人很多,一个好酒出来除了要有众人的吹捧之外,保证自己的名声也是十分重要的事情。而商标起到的也就是这个作用。”沙思其微笑的说道,他轻轻的晃动了一下自己的酒杯,其中的酒汁却如蜜水一般呈现出金黄的色泽:“这菊橙蜜可是荆州大酒楼——泗水居的招牌之一,可也是十分出名的。这商标最初就是由泗水居传播开来的。”
“原来如此,这还真是长见识了……”众人听沙思其如此说都有些恍然的感觉:“真是那一行都有属于自己的知识啊。”
在说说笑笑之中,众人将杯中的酒一杯又一杯的饮尽。
“真是好酒,我们怎么喝也觉得有些不过饮呢。”除了沙思其以外的人念叨着,意识却不知不觉中迷糊起来:“好酒啊……不对……我怎么这么容易就醉倒呢?还没喝上一瓶啊?”众人慢慢的软瘫下去,在他们闭上眼睛的一霎那,他们看到的是沙思其那微笑的脸。
“你们也算是能喝的了。居然能干下一瓶掺了麻药的酒水也真是厉害啊。”沙思其微笑说道,依旧一只手端拿着酒杯细细的品尝着里头的香醇。
对于今夜的计划,他是早就盘算好了的,前面与阿塔尔、阿力扎说了那么许多其实也就是为了让他们更加信任自己。
“这样的事情,只有在被对方信任的时候才可以做,只是……”沙思其的脸上颇有几分苦涩:“从今以后,我怕都会被自己的族人视为叛徒了吧。唉……,其实这也是迫不得已的。如果任由你们就这样继续闹腾下去,只怕最后吃亏的会是我们山越人全体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