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一下子变得难堪起来:“难道说,今夜的一切都是一个敌人所设下的陷阱,而我们都跑到了这陷阱里来?”他说着眼睛瞪得老大。
“恐怕就是这样了。”朵兰图颇有些垂头丧气的说道。
听自己的军师说得如此沮丧,阿塔尔仔细一想心中也确信了几分。只是和朵兰图那被吓得手足无措不同,即使面对如此险恶的情况阿塔尔本身也是冷静的很。他冷冷的笑着,轻声的询问朵兰图:“恐怕就是这样?朵兰图,你说他们接下来会用什么来对付我们?”
“恐怕是用火攻了。”看着阿塔尔那一脸平静的模样,朵兰图的心情也平静了几分,他微微的一想便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火攻?”阿塔尔又是一惊,他有些奇怪的望着朵兰图:“你不会是脑袋发昏了吧?用火攻?现在吹得是东南风啊。若放火烧得恐怕是他们自己哦。”
“那也未必。”心情平静下来得朵兰图此刻的脑筋却是异常的好使:“所谓烧他们自己,那无非是说他们是退后隐蔽,并从北边放火来攻击我们罢了。如果他们是这样,那确实有可能像大人您所说的那样烧他们自己。可万一并非如此呢?敌人的军中也有能人,如此浅鲜的差错他们如何能犯?如此的黑夜,如此辽阔的草地,能放火的地方可不止一处。他们大可以占这上风放火啊。”
“这有可能吗?”被朵兰图这么一解释,阿塔尔心里顿时有了动摇。毕竟,那个解释是在情在理的。
“当然有可能。”朵兰图一脸严肃的模样:“他们很有可能就藏在我们最初过来的树林之中。”
“那里?我们当初怎么可能会没有发现吗?”阿塔尔惊问道。
“怎么会发现呢?偌大的胜利,躲上那么几百人,只要他们不闹出什么大动静,以我们当时的情况有怎么会详细的去查询呢?更何况,那可树林是直接通向江边的。”朵兰图尽力的回想这自己以前所得到的各种情报,对自己上司的惊讶给出了这样的解释。
“真是该死的。”阿塔尔忍不住咒骂起来,只是谁也不晓得他骂得是自己还是别人。
“大人,我想我们还是赶紧撤出这个营地吧。趁现在敌人还没发动进攻的时候,能撤出多少便撤出多少。”朵兰图神色焦虑的向阿塔尔建言道。今夜的事情透着古怪,如果真的一切都像自己所说的那样,那自己这边无疑是输了。既然失败已经不可能改变,那么如何尽可能的降低自己的损失便是最关键的事情。
“恐怕已经迟了。”觉得朵兰图的建议很在理的阿塔尔整想答应下来,却突然被天空的变化给惊住了,他失神的自语道,却是为那漫天红炎的坠落作了最好的解释——李晟军的伏击开始了,一出手就是数千支布满苍穹的火箭。那灼灼的火光已经把大半个天空映得通红。
虽然是在黑液,但这些汉军的箭却射得很准,落下的火箭将整个营地的前半部分都给笼罩。之后,火焰迅速的冒起,沿着一道道纵横交错的沟渠将营地全都陷在红色之中。不过是转眼的片刻,汉军的营地就已经成了一片火海。原本气势汹汹而来的山越军都惊慌失措的在这烈焰的包围中混乱起来。自以为是的猎人,在此刻变成了猎物。
“黄师父做得不错,士元的计谋更是了得,一通火箭就把这些人烧个片甲不留,这确实省了我们不少功夫。只是……唉……那么多人进去只怕出来的却没有多少了。”站在远处的幽暗中看着这一切的李晟面对敌人的哀嚎,却是从欣喜变成了可惜。他望着那一片通红的地方,心中颇有些感慨:“人命在此刻是多么的脆弱啊。”
“主公觉得我这计毒了?不该如此的将他们赶尽杀绝吗?”庞统对别人所说的话可是敏感的很。
“不,不是如此。此计虽毒但用来对付这些随便虐杀我们士兵的蛮夷却是合适的紧。士元不必对我刚刚的话多心,其实我也只是下意识的不愿意多杀伤而已。当初,我既然同意了士元的建议布下如此绝杀来对付他们,那此刻的我无论心中再怎么不好受也不会怪罪到士元头上。毕竟士元只是出计谋的人,而并非决定使用计谋的人。”李晟摆了摆手说道。
虽然山越军自以为杀俘的事情做得十分隐秘,但李晟还是有他特别的手段知道了这些。这使他一下子决定下来:“就按照庞统最初所制定的那条绝计,务必要将阿塔尔的军队全都给灭了。”当时李晟的脸是铁青铁青的,任谁看了都明白,他的心中已经被那个传来的消息给激怒。
在庞统最初定下的计策中,火攻仅仅是整个战局开始的第一步罢了,虽然为了达成这第一步,他在这个选好的战场里做了许多安排,诸如在营地的各处挖好能够互相联通的浅沟,并在其中堆满早已在油中浸泡了多时的干草等。庞统是想把这火烧得到旺旺的,把更多的敌人陷在其中,让敌军产生更大的恐慌。这一切,就眼下的情况来,似乎是做得很好。
黄忠的神弓队射得准,李晟的亲卫队则藏得深,当庞统让这两支队伍互相配合着进行这放火任务的时候,山越的眼睛自然被轻而易举的糊弄过去了。在加上他们最初那盛气凌人的自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