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长沙城这数十万百姓的生命为代价行此毒计来害我?难道说这区区的太守职位就那么令你们痴狂吗?”
“我……”林顶看着信纸,脸一下子刷白了。这是一个圈套,一个针对自己,针对了柯兴的圈套。看了看李晟的冰冷中隐带着一丝兴奋的面容,林顶知道今日的一切早就在这位年轻太守的策划中。“完了,一切都完了。只怕这次连长史大人都逃不掉了吧。”林顶无言的低下头去,浑身无力的摊坐在地上。他没有反驳,也没有含冤,因为他知道无论自己怎样的辩驳都讨不出这位太守的掌握。今日太守会来到这里,原本就是想坐实这一切的。
“唉……”一声蔚然的长叹,那是李晟发出的,也不知实感慨林顶自己面前白弱,还是在叹息林顶的愚蠢。在确立了自己是胜利者的地位之后,他脸上的冰冷稍解,对地上坐着的这位仿佛在一瞬间逝去十岁的老人,稍稍的兴起几许怜悯。“把他收押下吧。不可虐待于他。今日的事情我们还没解决。你先带一百士兵控制这里,我则带剩下的人去太守府一趟,现在该到了彻底解决柯兴的时候了。”李晟淡淡的吩咐着自己手边的人,随即带着大约一百的亲卫匆匆的出了府去,快步奔向太守府那边。
此刻孔明那边的情况正到了最为危险的时刻。由于官府中人的迟迟不曾出面,使得百姓们怒火越加的高涨起来。在某些有心的人暗中策动之下,他们的杂吵不在显得混乱无章,而变得渐渐有针对性来。他们大声呼喊这诸葛亮这个太守府留守长官的名字,迫切的要求他出来解释眼前这事情。事情正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孔明固然依照李晟的计划是绝对不能露面的,而在暗中帮助李晟控制情况的叶韬也因为柯兴本人在场的缘故而不能将某些动作进行的太过明显,他们无论是听还是看都只能无奈万分的任由事情朝早已预料到的最坏情况发展。作为深处于局中之人,他们在焦急不已的同时,也得迫切的呼唤李晟的到来。
也不知李晟究竟有没有听到众人的千呼万唤,总之他是赶来了。在整个场面气氛凝聚到极点,将要爆发的时候,他带着身边的一百士兵冲冲的来到这里。于众多百姓的企盼之下,十分从容而迅速的登上了太守府的门槛。虽然很显得有些风尘仆仆的模样,但他的起色却是很好,顾盼之间隐隐些许兴奋的神色,让下头看着这一切发生的柯兴突然有了不好的感觉。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益阳前线的吗?”柯兴觉得奇怪了,心猛地发寒起来。尽管眼下他是被众人所包围着的,但他却宛如一人独处于冰天雪地之下一般,冷得紧。他遥遥得望着上面的李晟,看着他甩头向自己这边看来,突兀的感受到了一记带着古怪的光芒。那是有如实质的目光,它直直的罩在自己脸上,深深的刺痛了自己的心。
“难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被发现了吗?”一个从来没有想过的念头霍的出现,它宛如梦寐一般紧紧的揪住了柯兴的心。虽然对于此,他不想承认,但一丝丝不好的感觉却无法挥散而去。在抱着还有一个万一的运气之下,他依旧站在了原处,瞅视着上面李晟的表演。
风起了,轻轻的拂起了李晟的发丝,给他那俊秀的面容带去了几分飘逸的感觉。李晟站立在太守府门前的高阶面对着下面议论纷纷的众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知道大家是为了什么而来的,也知道大家的愿望是什么,但我在这里却告诉大家,官仓里存着的粮食是为了供给军队而存放的。在眼下山越的大军不断逼近的情况下,大家切不能短视,而让我们士兵空着肚子去和敌人拼命。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若是我们的军队败了,只怕大家也好过不到哪里去。”李晟用自己那原本就很有些雄壮的嗓门侃侃而谈的说着这些浅显道理。他在劝说这些围观的百姓。
“反正也都是一个死字。晚饿死一点对我们来说却是比早饿死要好的多了。”一个不知道属于那一方的人在下面大声的鼓动着。虽然暗中早有叶韬的人手在下面维护着秩序,但整个场面实在太大了,他也着实管不过来。
“那如果我能让你们不死呢?”李晟微笑的引诱道。对于有人怀疑自己的话,他并没有任何不高兴的意思。因为他知道这里的这些小民大多是听不懂那么许多道理的,他们只想着生存,能生存一天就是一天。所谓“仓禀足而知礼仪”的事情对他们来说还是太过于遥远了。
“若真能如此。我们自然也不会要求开仓了。”还是那个声音回应了李晟话语。就一般而言,这个说话的人还不是显得那么愚昧无知。
“那么……”李晟说着顿了一顿,随即瞅着前方大声喊道:“把那些个该死的奸商都给我带上来。让我们长沙的百姓们好好的看一看,这些良心都给狗吃了的家伙究竟是一副怎样的德行。”
“带上来?带谁?良心给狗吃了的家伙又是谁?”百姓的心里疑惑着,一个个拉长了脑袋就往自己的身后看去。所谓“爱看热闹是人的天性”,眼下也确实如此。
在众人的翘首企盼中,一路士兵小跑着上前,在人群中分开了一条通道。随即一个又一个显得有些臃肿的身躯被强押了上来。“哟……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