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近,白辰忽然觉得喉头有些干湿。
小草悄悄地握住了他的手,用力地握了握。
一只纤美的手自珠帘后伸出,将门帘撩开了。
白辰终于见到了让他做了无数种猜测的女子。
在此之前,他曾经想过对方种种奇特的身分,但此时当他真真切切地看到对方时,仍是惊愕欲绝!
此时白辰的心情绝对不仅仅是惊讶,小草握着他的手时,己感觉到他的身躯在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颇为清丽的女子,年约二十,此刻她的目光落在了白辰的身上——眼中竟有盈盈泪水。
小草与韦南阳怔怔地望着他们。
而白辰对此己浑然不觉,他低低地叫了一声:“姐姐?你……真的是姐姐?”
他的声音很低,似乎担心会惊醒了什么,显得那么小心翼翼。
那女子含着泪微微点头,她似乎想展露出一个笑容,但却有更多的泪水夺眶而出。
对小草而言,白辰的话不啻于一个惊雷!她觉得白辰所说的是那般不可思议,但她同时又发现白辰与那女子的容貌果然依稀有些相似之处,尤其是两人的眉目间都有一层刚毅之色。
但,白辰不是说他亲眼看到他的姐姐白茹被风宫中人杀害了吗?
一个已被害六年的人,又怎会活生生地出现?
小草只觉一头露水,愕然无语。
韦南阳也是一脸惑然不解的神情。
只听白辰如梦呓般道:“你……怎么还活着?我……我……”
他所见到的女子赫然是在六年前华埠镇一役中被杀的三姐白茹!尽管六年时光的流逝使白茹的容貌有了一些变化,但身为至亲姐弟,白辰仍是一眼便识出了对方就是三姐白茹。
何况那一曲《彤弓》除三姐白茹之外,世间不会再有第二人能弹奏。
白茹如数年前一样,伸手拍了拍白辰的左肩,道:“进屋吧,进屋后姐姐再对你—一细说其中的原委。”
她的这一动作彻底打消了白辰的疑虑,一下子勾起了他对儿时的回忆。当白辰尚年幼时,比他年长几岁的姐姐白茹常常亲昵地拍他的左肩。
韦南阳大概并不知道他家小姐约见白辰的真正目的,自然也不知她与白辰的关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颇有些措手不及。
白茹看出了他的疑虑,道:“此事主人已知情,你先退下吧。”
韦南阳这才放心退出。
白茹望着小草,道:“小草姑娘仍与我四弟在一起,倒让我有些意外了。”
小草失声道:“你……如何知道我的名字?”心中忖道:“我与她在此之前从未谋面,她却知道我的名字,此事大有蹊跷,莫非世间真的有鬼魂?”
白茹并未直接答复,而是道:“其实我们并非第一次相见。你可记得我四弟武功被牧野静风所废后,你们二人逃避风宫追杀的事?”
白辰再次怔住了,他没有料到白茹对他的事竟知悉甚多,照此看来,她的人能准确找到他,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时,小草忽然想起了什么,恍然道:“莫非……莫非你就是那位曾救过我与白大哥性命的人?”
经小草这么一说,白辰亦有所领悟。他记起“足剑”将他及小草隐匿于马车车厢底部夹层中时,途中曾听到车厢内有一个女子的声音。而当时车内除小草外,本应没有其他女子,当时情形步步危急,白辰无暇细想,现在看来,若“足剑”本身就是女人,那么一切就可以解释了。
白茹对小草的聪颖颇为赞许,她点头道:“不错,我就是‘足剑’!”
白辰不解地道:“那为何当时你不肯与我相认?”
白茹略略沉吟了片刻,道:“此事还需得从六年前那血腥一幕说起……”
说到这儿,她又沉默了。白辰的脑海中渐渐浮现出六年前那惨绝人寰的一幕幕。就是在六年前江南华埠镇一役中,他们临安白家惨遭灭门,这不堪回首的往事常常在白辰的脑海中浮现,每次都让他恨至无以复加。而此刻回忆起那一幕幕时,感觉与平时又有些不同。在此之前,白辰以为自己已是白家惟一的幸存者,所以他总是处于一种极度的孤独无助之中。他所面对的他家是倾武林正道所有力量也难以对付的风宫,他觉得自己就如同孤身处于一望无际的沙漠之中,除了一刻不停地向同一方向走去之外,再也不能有任何其他选择。
白茹长长地吐出一囗气,对白辰缓声地道:“其实我当年被风官四老中炎越击中后,并未死去。不过若没有我师父出手相救,我最终仍是难逃一死。他老人家一直在暗中留意风宫的一举一动,那一次风宫的行动过于快捷。所以待他的一名弟子赶至时,风宫的人已经退走,杀戮也已结束。那后来成了我师兄的人见我还有一息尚存,便将我送到师父那里,当时我已气若游丝。若非师父身负不凡修为,亦难将我救活。
“我自知以自己的武功要向风宫复仇,无疑是绝无成功的可能。于是,我便拜在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