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樱哈哈一笑,笑声倏止,森然道:“老鬼明知我与幽求情意相投,还对我有非分之想,死不足惜!知道此事的人,惟有枯智,想不到我对他一向信任有加,最终他仍是背叛了我!”
牧野静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残酷的笑容,道:“你此时明白这一点已经太迟了!惟有幽求方可使你不惜背着他人独闯洛阳,但如今你非但数不了他,连自身也已难保!也许此时此刻,幽求与他的亲生儿子正在笑菊苑广场上自相残杀,却不知最终是父杀子,还是子弑父,哈哈哈……”
牧野静风仰天长笑,笑声中,庭院两侧厢房中响起了一片断碎声,窗门倏然洞开……风宫白流弟子已将此处完全包围!
笑声倏止,牧野静风直视容樱,道:“风宫玄、白二流交战长达五年,双方皆有伤亡,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惑乱风宫而起、你一日不死,风宫内乱一日不平,现在该是本宫一统风宫的时候了!”
他的右手缓缓握住了千古神兵“伊人刀”!
一股凌压万物的不世气概顿时显露无遗,无形杀气充斥于整个天地间,星月顿时失色。
容樱忽然笑了,笑声中充满了轻藐之意。
牧野静风目光一闪,双眼微微眯起,犹如两柄可洞穿万物的利剑。
容樱轻叹一声,道:“宫主她果然料事如神,能算准你必然会在途中拦截!”
牧野静风神色微变,沉声道:“你不是容樱?!”
“哈哈哈,你已中了我家宫主之计,其实休说宫主本人,即使是我,在步入榆林中时,就已感到四周隐隐透着一股杀机。”
牧野静风的脸色阴郁至极,他一字一字地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尾随本宫而至?”
“很简单,这只是我家宫主的缓兵之计,如果不出意料的话,宫主她应该已经抵达洛阳。据我所知,你的儿子牧野栖应当会在洛阳剑会中出现,是也不是?”
牧野静风目中杀机暴炽!
“看来你的‘风魔诀’已有相当火侯了,可以随心所欲地模仿他人的声音,而且你还有意隐藏了自己的功力,以免身分过快让人起疑、但是你却忘了不仅你的武功高过幽求,我家宫主的武功亦在幽求之上,如果我是真正的宫主,在你有意不全力施为的情况下,又岂能无法迅速赶上?”
牧野静风声音低哑地道:“老妖婆果然有些手段。不过,虽然她可以逃过这一劫,你却必须死!”
“据说你的武功在十五年前就已超过了所谓的‘武林七圣’,而今你又潜心苦练‘风廉诀’,也许你的武功的确在我之上,但要想击败我,亦非一时半刻的事。如果你可以不顾你儿子的生死,不妨出手吧!只是我要提醒你一句,以我家宫主的武功,取你儿子的性命应比你杀我更容易些,何况有此顾虑后,你的武功未必能发挥至最高境界!”
说到这儿,她缓缓揭去了面纱,现出了真面目,这是一个比容樱年轻,但容颜反而比容樱略逊一筹的女子。
牧野静风握刀的手越握越紧,空气弥漫着极度紧张的气息,让人的呼吸有些窒息。
那女子的神色却十分镇定一一仅凭这一点,就足以说明容樱为何要对她委以此重任了。
牧野静风的神色变了又变,终于极为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撤!”
正如他自己所说,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他的弱点就是其子牧野栖。为了牧野牺,他从留义庄撤出,今日为了牧野栖,他再一次下达此令。
待到牧野静风及风宫白流的人消失于夜色中后,那女子脸上的镇静神色突然消失了,变得有些苍白。
她的手心已是一片汗湿。
没有人能够在牧野静风的强大威逼下仍能真正地保持冷静。
她静静地站在场中,似乎一时间已无法迈步。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一阵风拂过,院子里的灯光暗了暗,在她的身侧已有一个人影如幽灵般闪现。
此人身材衣着与她一般无二,她立即拜倒于地,恭声道:“嘱下见过宫主!”
来人才是真正的容樱!
容樱沉声道:“有没有探出牧野静风是如何知道本官秘密的?”
那女人低声道:“牧野静风说老宫主是心碎而亡,且说知道此事的只有枯智一人——莫非,是枯智在暗中作乱?”
容樱眼中掠过一丝惊人的寒芒,随即恢复了平静,她缓缓地道:“本官一直奇怪牧野静风为何能够料定本宫一定会前赴洛阳,原来他已知道了本宫的秘密!”
那女子道:“宫主,牧野静风已赶赴洛阳,该当如何?”
容樱胸有成竹地道:“本官自有应付之策,现在你立即赶赴一个地方替本宫办一件事。”
“属下谨遵宫主吩咐!”
容樱微微点头,自怀中掏出一封书简,道:“你只需按照书简中的计划去办即可!”
那女子道了一声:“是。”双手接向书简。
容樱的左手倏然扣住那女子的脉门,右手疾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