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些力不从心,无怪乎太极剑门数十年来在江湖中的地位日渐沦落。”
古治见罗琵琶中途退出洛阳剑会,亦不加劝阻,想必对罗琵琶先不顾身分向太叔断楚出手,最终又落得惨败很是不屑。
阑蝶打破沉默,道:“由此刻开始进行最后角逐,不知是否有人持有异议?”
金剑门门主扈不可振声道:“以扈某之见,还有一人应在此列。”
阑蝶道:“扈大使请说。”
扈不可道:“此人就是断楚姑娘!她只是剑魁后人,并非上届剑魁、按照剑会规矩,她完全可以参与其中,而且以她的剑法,谁也不能否认她有这种资格。”
太叔断楚郑重地道:“多谢扈大侠抬爱,太叔断楚自知分量,尚不敢有所奢望!”
她的目光无意间与牧野洒的目光相撞,随后迅速移开。
牧野栖亦没有任何举措。
这时,天色渐渐变暗;笑菊苑有灯光不断亮起。天色愈暗,周遭的灯笼火把燃起越多,时间掌握得恰到好处,不经意间很难留意到已由白昼进入了黑夜。
列于笑菊苑前的二十名少年剑手悄然退开,闽蝶的目光扫过范离憎等七人,道:“诸位不妨到前席来,可与昙菊挨得更近。”
习柔水笑道:“此言倒是不假,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笑声中她的娇躯已如风中败柳般飘然而起,凌空斗进折身,衣袂飘飘,如同一片杏黄色的浮云,轻盈落于千余盆菊花西侧的长席旁。身形过处,香风阵阵,醉人心脾,不愧为以明艳著称的闲云剑姬。
她的身法固然让人耳目一新,但更让众人佩服的是她的不拘一格。阑蝶说出让七人列于前席时,摄魂剑羊孽等人尚自恃身分,有些犹豫,习柔水却毫不犹豫,其豪爽气概不让须眉。
居右心道:“七人夺取两束昙菊,僧多粥少,难免有一番拼杀。高手过招,胜利仅在毫厘之分,阑姑娘让他们坐于前席,只怕他们个个极为愿意,却又要故作超脱,反倒不如这位闲云剑姬直率。”
他自知以自己的剑法武功与剑魁绝对无缘,反倒落得心安,冷眼旁观他人,暗自评头论足,倒也痛快。
有习柔水开此先河,另外六人也移身至前席,范离憎仍在习柔水身边落座,羊孽亦在这边坐下了。而姬泉、李青、扈不可、牧野栖则在对面落座。
幽求忽然道:“那中年妇人是何人?”他问的自是古治。
古治与幽求一战难免,却并未拒绝回答幽求,道:“她是姑苏剑侠之妻。”
幽求道:“她毫无战意,绝不可能脱颖而出!”
古治微微颔首,忖道:“姑苏剑侠夫妇二人一向同进同退,如今仅有李夫人一人,又如何能与他人相匹敌?”
所有的目光全都集中于千余盆菊花上。
众人忽然发现时间过得格外慢,随着时间的推移,诸多剑客越来越感到阑蝶此计极为高明,也许最终分出高下只在极短的一瞬间,但在此之前,却已有无声的较量。
空气中开始弥漫着紧张的气息,旁人皆下意识地将自己的呼吸压得悠长平缓。
谁也不知道那两束隐于众花丛中的昙菊在何处,亦不知它会在何时盛开。所以,七人需自始至终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大战一触即发。
无疑,这是一个既耗心力亦耗真力的过程。
“当啷!”
不知是谁的剑与剑鞘突然碰响了。
立即有十数人本能地向自己腰间的剑摸去。
更有两人“呛嘟”一声拔剑出鞘,长剑拔出一半,方醒悟过来顿时一脸愧色。
姬泉的客头开始有细密的汗水不断渗出。
摄魂剑羊孽越来越频繁地摸着他的山羊胡须。
习柔水的双颊却一片潮红,娇艳欲滴。
忽然,李青长身而起,叹了一声,向募容楠那边苦笑一声,她刚站起时,身子竟不由微微一颤。
慕容楠向她宽慰地笑了笑,点点头,心意自明,李青便悄然退开了。
她已无法承受惊人的压力——没有慕蓉楠在身边,她的定性无疑大打折扣。
慕容楠迎上前去,与其妻携手时,只觉她的手心一片冰凉。鬓角却已见汗,不由大起怜爱之心。
蓦地,冷剑出鞘,其声犹如龙啸九天,生生破碎了夜空的沉寂。扈不可和羊孽几乎不分先后地扬剑出鞘,掠身而起,向场中射去。
当习柔水、姬泉随之而出时,扈不可与羊孽的剑已在半空悍然接实。
两人皆蓄势已久,一出手就是倾力而出,两剑相击,其声如雷,金星四射,犹如万点繁星并耀夜空,蔚为壮观。
羊孽毕竟江湖经验老道,悍然一拼之下,强拧身躯,手中的摄魂剑在对方反震之力下弯曲如弓,倏而弹直,他的整个身躯顿时如同一团狂旋飓风,凌空长射而下。
这时,众人亦己看到花丛中有一束白色的花朵开始缓缓绽开。
在场众人平时过着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何尝有兴致赏花?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