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又没有外人。”“足剑”
说着,又向他靠近了一些,索性把手臂挽入都陵的臂弯中,轻声唤道:“大哥,大哥,大哥……”
一声比一声轻,一声比一声温柔,到后来已如呢喃私语。
都陵冷峻如石雕般的脸渐渐洋溢出淡淡笑意,就如同在阳光下渐渐融化的一座冰山。
他轻轻地抽出手臂,犹豫了片刻,终还是轻轻地放在了“足剑”的腰间。
“足剑”低低地“嗯”了一声,几乎整个身躯都偎依到都陵的怀中了。
此时,如果还有人不能看出“足剑”是女人,那么这个人要么是个瞎子,要么就是傻子。虽然“足剑”没有取下她的蒙巾,身上的衣衫亦未改变,但此时让人敬而远之的“足剑”已消失了,坐在都陵身侧的分明是一个情动心动的女子!
当一个女人在她心仪的男人面前,她身上所有的女人韵味都会展露无遗。
莫非,“足剑”在都陵面前亦是如此?
依照“足剑”所言,莫非都陵就是与“足剑”并称的“手刀”?
而“手刀”与“足剑”竟是师兄妹?
一切谜团,谁也不知。
都陵道:“师妹,师父他是否有意要取得幽求手中的骨笛?”
“足剑”双臂搂着他的腰,低声道:“大哥,你进入风宫数年,只与我见面三次……”
都陵道:“我已探听到曾有人找过幽求……”
“大哥,你想我吗?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尽头,但我知道,如果能与你在一起,那么无论过什么样的日子,我都不在乎,我都很满足……”
她的身躯越来越软,越来越烫。
都陵全身的肌肉却渐渐绷紧了,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沙哑:“若……若由我们出手,即使可以胜了幽求,多半也会惊动他人……”
“足剑”的双臂不知什么时候已缠在都陵的脖子上,双眼一片湿漉,像是可以滴出水来,她近乎耳语般道:“大哥,天快黑了……师父交待的事,只要在天亮前办妥就行……像我们这样的人,从不知自己的生命会在哪一日停止延伸……你爱我吧,我不想……不想在生命消亡之时,仍是一无所有……你明白我的,对不对?对不对?“
都陵猛地将她拥入怀中,以让人窒息般的力量将之紧紧拥住,仿佛要将她的身躯与自己的身躯融为一体!他的下颌支着她的肩,嘶哑着声音道:“我明白……我明白……”
两人的身躯融为一体,向后缓缓倒去。他们在下意识中不断滚动着,他们已感觉不到岩石的凉意,因为他们的心是火热的,他们亦感觉不到山岩的坚硬,因为他们的情是温柔的……
夜色渐临,月淡星稀。
星月无声地注视着世间的一切。
注视着人世间无数的故事。
当然也有他与她的故事。
他们的呼吸、情绪、肌肤以及身体都融作一处,潮涨潮落的吸气与出气融作一处,轻盈而迷幻的感觉与幕色融作一处……
远处的镇子已进入了梦乡,灯光依次熄灭,直至整个镇子再无一盏灯火。
惟有弦月朦胧地照着整个镇子,也照着这一片石坪。
石坪一侧的几棵枫树下响起了“咝咝”声音,一个娇柔得仿若就要融化的声音低低道:“是后半夜了。”
若只听声音,谁也不会相信说话之人就是让风宫弟子恨惧交加的“足剑”!
都陵的声音道:“师父对幽求之事,有什么吩咐?”
“足剑”道:“师父说要尽可能保全幽求的性命,不可让他有什么差错。”
都陵正色道:“这可不是说笑的事!”
“足剑”道:“这是师父亲口对我的吩咐,我何尝与你说笑了?”
都陵见她的确不像戏言,不由一怔,吃惊地道:“怎会如此?”
“足剑”道:“我亦觉得此事奇怪。其实,按常理,幽求应是无时无刻不是处于危险中,因为仇恨他的人太多,多得难以计数,可他偏偏一直性命无忧,可谓是咄咄怪事。如今,连师父也要保全他的性命,更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都陵忽然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显得极为吃惊地道:“看,镇子那边!”
“足剑”本是倚在他的怀中,这时赶紧仰身坐起,向三里外的镇子方向望去,心中亦是大震。
但见本已漆黑一片的镇子此刻突然出现一片亮光,若不细看,还会以为是镇子失火所致。
杂乱的喧闹声由镇子方向遥遥传来。
都陵沉声道:“一定是因幽求而起的,我先行一步,不到万不得已,你不要与我联手!”
“我明白!”“足剑”即刻恢复了往常的冷静,再无缠绵与依人之感。
都陵很快将周身收拾妥当,温柔地亲了亲“足剑”的额头后,毅然走到石坪上,身形微晃,人已如一只夜鸟般划空而出,无声无息地向小镇方向掠去。
三里之距,不过片刻已置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