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取那味药。”
听到这儿,白辰心中暗道:“此人所言与我所知晓的一切,倒是一般无二,看来她并未骗人。”
“鱼双泪大概不会想到,即使他不用离别钩与我们交换,他也一样能得到那味药,而他人纵是要以物换药,我求死谷亦是绝不会应允的。”
“这却为何?”白辰愕然道,他的确有些不明白为何求死谷要对鱼双泪如此鼎力相助。
“应为我求死谷并不希望他的药能试配成功,所以,他向本谷求药,我立即让人奉上——当然,奉上的是假药,换而言之,鱼双泪将本谷的这味药如入其他药中后,试药一定不会成功!”
白辰恍然道:“原来如此!”
花轻尘道:“白公子只怕还有一点没有想到,鱼双泪虽配不出有效的药,但有一个人却有可能完成他不能完成的任务!”
“谁?”白辰道。
“就是本谷主我!”花轻尘道。
白辰怔了怔,恍然大悟,道:“不错,谷主虽然未给鱼双泪所需要的真药,却记下了这位药!”
花轻尘颔首道:“当然,本谷主并没有十足的的成功把握能将鱼双泪的药方配齐,但本谷只需将鱼双泪以离别钩换去的‘不眠草’给白公子服下,那么,鱼双泪所未成功的事,多半会本谷主手中办成了。”
白辰心中飞速转念,忖道:“虽然求死谷看似与外界隔绝,从不主动介入江湖纷争中,但今日看来,那不过是一个假象,他们不但对风宫中的事情了若指掌,甚至连水族这等神秘莫测得帮派,他们亦有所了解!”口中却已赞道:“好计谋,只是在下尚有一事不明,如果鱼双泪如此做的目的,是为了可招揽更多的江湖中人为其所用,那么,谷主的用意却又何在?难道也是出于这种目的?”
花轻尘道:“当然不是。”顿了顿,她方接道:“本谷主欲助你化解五次酒药发作之苦,再将真相告诉你,那时,相信你的功力已恢复得差不多了。”
虽然花轻尘早已提及他的功力可以恢复,甚至会超越从前,但此时白辰的激动之情仍是油然而生,他心道:“花轻尘之所以在恢复了我的功力后再告诉我真相,定是要让我尝尝甜头后再与我商议所办之事。”
虽说恢复武功是我极为渴盼的,惟有如此,我才有向风宫讨还血债的可能,但花轻尘若是让我作为祸武江湖的勾当,我决计不会答应的,至多让她再一次废了我的武功便是——只是,想必那时不会是废了武功这么简单,而是会断送性命!”
但无论如何,白辰决不错过这个机会,他道:“其实我毫无选择的条地,若是不答应谷主的要求,岂非要爆体而亡?”
花轻尘静视他片刻,终于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本谷主对你并无恶意。”
白辰哈哈一笑,未再言语。
他的笑声与说话声一样,嘶哑难听。
三十日之后。
白辰再一次经历了如炼狱般的痛苦,他感到自己的身躯已如同一块被烧得通红的铁,散发出惊人的炽热之气。
花轻尘所言果然不假,白辰所经历的痛苦一次比一次厉害。
但他的功力却亦奇迹般地慢慢恢复了。
有这样一个理由,哪怕只是惟一的理由,就足以让白辰忍受万般苦难。
这一次,他足足躺了二刻钟,方吃力地睁开眼来,因为极度疲惫,在刚刚睁开眼晴的时候,他的视线有些模糊,纵是如此,他仍隐约看见在石床边的人并不是花轻尘。
这让白辰一惊,猛地全然清醒,
当他的目光落在那人脸上时,他的表情在那一瞬间完全凝固了,怔怔地望着对方,他似乎想喊一句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终于,他从极度震愕中清醒过来,叫了一声:“小草!”便欲抓住那人的手!
不错,站在他面前的人正是与他一同离开风宫的小草!
但小草却轻易地避过了他的手,冷冷地道:“我不是小草!”
白辰的手僵于半空,他怔怔地望着小草,半晌,忽然又笑了,他道:“小草,你莫再与我说笑了,你怎么会在这儿?那天你受了伤么?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你……”
“铮”地一声,白辰脖子一凉,已有一把冰凉的剑抵在他的颈部,其声戛然而止。
“你必须记住,我不是所谓的小草,我是求死谷谷主的女儿花晚远。”那少女的声音很冷。
白辰的功力已恢复了不少,但此时他却是全身无力,更何况,他根本没有想到对方会突然出手,所以,他无法避开对方的剑。
白辰喃喃地道:“晚……远?”眼中满是惊疑与不信。
眼前的花晚远怎么会与小草的容貌一模一样?世间怎么可能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惟一不同之处,就是小草的脸上绝没有这种冷如冰霜的神情。
白辰用力摇了摇头,长长叹息一声,再不言语。
花晚远以审视的目光望着他,道:“你为何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