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再战!”
天师和尚出手如电,飞速点了他几处穴道,连同哑穴也一并点了,随即手一松,“扑通”一声,那灰衣老者立时坠落于地,想必摔得不轻,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广风行这时已将白辰身上的铁链悉数解开,他知道白辰口中所谓的“拖欠赌资”之事并非真实时,对白辰的态度大为改观,为他揉捏了一阵关节经络,白辰的脸色渐显红润了。
范离憎这时方道:“白兄弟,你怎会落入这人手中?他说不会取你性命,却为何将你浸入水中?若不是我们来得及时,等到他将你从水中救起,岂不太迟?”
白辰慢慢起身,活动了周身的关节,略显蹒跚地走至灰衣老者身边,瞄准他的屁股狠狠踢了两脚,那灰衣老者脸上立时有了痛苦之色,却苦于一字也吐不出。
白辰这才对范离憎苦笑道:“这老贼好不可恶,竟想逼我练得在水中能如鱼一般活动自如的功夫。”
范离憎以为他是戏谑之言,也不以为然,白辰仿佛看穿了他心中所思,又重哼一声道:“此人丧心病狂,在我之前,已有不少人被他折磨而死!”
范离憎这才知道白辰先前所说并非戏言,他惊愕地道:“怎会如此?”
白辰一边揉着被铁链束缚后形成的红印,一边缓缓向范离憎等人讲述了他遭遇的所有经过。
原来,白辰在辞别庞纪、牧野栖,横渡邑江后,竟数度经历九死一生之际遇——
白辰所乘的那条小船,刚到江心,就遭到了狂风暴雨、惊涛骇浪的袭击,因为风浪来得太快,白辰诸人虽全力前冲,却终是没能在风浪席卷而至之前将船驶到对岸。其时巨浪涛天,一艘小船在冲天巨浪中,犹如风中轻羽,纵然有超然驾船之技,也是毫无用处,三人终于回天乏术,在离江岸尚有十几丈之距时,小船被一个巨浪卷入了水中!
白辰自从被牧野静风击成重伤后,伤势一直未曾痊愈,身体虚弱,小船在风浪中颠簸起伏时,白辰即感头晕眼花,极为不适,待船被巨浪卷入水中后,更是雪上加霜,几手立即晕昏过去,慌乱之际,他猛地灌了几口水,神智反而清醒起来,一阵扑腾,竟被他冲出水面。
白辰自幼长在江南水乡,水性当然颇为不错,在这巨浪涛天的江中,他仍是强自镇定心神,向四周观望,但见江水汹涌,如万马奔腾,无数淡黄色的泡沫不断生成、破灭……
他的视野无法及远,亦未见到同船的人,甚至连那艘被打翻的小船也不见了踪影,他的耳中只剩下一片惊雷般的轰鸣声,足以让任何人的心灵深受震撼。
很快,白辰又被巨浪卷入水中,这一次,未等他浮出水面,在水下即被不知来自何方的异物重重撞击后背,剧痛之下,白辰又喝了几口混浊的江水,汹涌起伏的波涛将他的身躯不断抛起,复又重重压入波涛之中,白辰虽奋力挣扎,但他的武功被废,终是力不从心,不知在风浪中沉浮了多久,终于晕迷过去。
等他醒来时,赫然发现自己既非在江中,也不是在岸边,而是躺在一个草庐内一张简易搭成的床上,草庐中还有一人坐在床边,此人是个身着灰衣、容貌古怪的老者!
白辰记起自己理智尚存的最后一瞬是在江中,当下便猜知定是眼前这形貌奇异的老者将自己救活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当即谢过了老者的救命大恩。
那老者自称鱼双泪,乃江边的渔人,说是无意中救起白辰的。
白辰心怀感激,对他毫无警惕,以至于没有留意到自己所在的草庐内即无任何渔具,而且又是建在深山之中,与鱼双泪所谓的渔人身分全然不符。
鱼双泪离开片刻,很快折返,他不知从何处端来了一大碗热汤,香气四溢,他说白辰身体太过虚弱,此汤大补,让白辰将之喝下。白辰推让了一番后,终还是将那碗热汤喝了,鱼双泪显得很是满意。
听到这儿,天师和尚不由插话道:“那热汤中多半有毒!”
范离憎也是这么想的。
不料白辰却摇头道:“热汤并没有毒,相反,正如这老贼所言,喝了此汤,对人体的确有好处。”
天师和尚大惑不解,茫然道:“怎会如此?”
白辰见天师和尚武功卓绝,其言行举止却又纯朴憨厚,不由暗自奇怪,他略作思忖,道:“我有一个势力惊人的仇敌,本应处处警惕,在我晕死江中之际,若是被我的仇家发现,自可轻易取我性命,又何必另费手脚,将我救醒后再设法施毒?我本就没有怀疑这老贼,喝了热汤后毫无异状,就更放心了,没想到,他的确是在汤中做了手脚……”
这一次,无论是范离憎、天师和尚,还是广风行,都不觉奇怪,心想白辰言语,怎地前后相悖?
白辰继续道:“喝了热汤后,我因过于疲惫,很快又晕晕睡去,恍惚中,听得耳边有‘叮当’的铁器轻击声,又有人在搬动着我的身躯,我一惊而醒,睁眼一看,赫然发现自己竟被粗大的铁链牢牢束缚了,动弹不得,而这老贼则站在我的身前,神情十分得意。”
天师和尚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