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杀机更重,其横空杀气几乎已化虚为实,让人心生触手可摸之感。
此时,申屠破伤的灵魂为“杀缘”的戾气所激荡,而且变得狰狞可怖,青筋暴起,自身功力已发挥到极限,每出一招,无不是嗜血致命!
申屠破伤以一敌四,犹自不败,“杀缘”犹如一头疯狂之兽,左冲右突。
申屠破伤在心中掠过一阵阵疯狂虐杀的快感的同时,隐隐泛起一丝不安,但这种不安之情因何而起,他却不得而知。何况不安之情本就是极为模糊的,若有若无。
“杀缘”霸道至极,不过数招,围攻他的四人已全失去了兵器——寻常兵器根本无法与“杀缘”正面交锋!
倏地,燕南北低低一声惊呼。
声音虽轻,却被申屠破伤捕捉到了,他冷眼一扫,神情立变,眼中闪过一抹狂喜之色。
他看到了燕南北手中的血厄剑!
燕南北之所以发出惊呼之声,是因为血厄剑突然不受他控制,倏然反向弹跃而起。
申屠破伤终于明白自己手中的“杀缘”为何产生异变了,“杀缘”与“血厄”皆是凶戾至极的神兵,此时它们相距如此近,势难共容,彼此间便萌生出一决雌雄之意。
申屠破伤知道主公费尽心思铸造“杀缘”,其实是为“血厄”而铸,主公要以“杀缘”试辨血厄剑,一则可辨其真伪,二则可以试探出“血厄”之锋锐。
主公在漠北蓄养势力,韬光养晦,从不愿将真正的势力显露于中原武林,此次为了血厄剑,不惜遣出四百弟子,可见主公对此剑之重视。
当下申屠破伤一声长啸,身如惊龙,冲天而起,高擎“杀缘”,以力劈虚空,破碎万物之势,向燕南北疾袭而下。
他料定把持血厄剑者,必定是思过寨中最杰出的人物,故凌空一击已将他的修为提至极限。
“杀缘”在虚空划出一道惊人光芒,以撕云破日之势暴劈而下,刀身与空气相擦发出惊人的“咝咝”
声响,闻者莫不心惊。
面对这融入了申屠破伤毕生修为及“杀缘”惊世凶戾之气的一式,招式甫起,范离憎等人立即心生窒息之感,四人皆已手无寸铁,难挡“杀缘”灭世锋芒,只能迂回攻击申屠破伤身后。
由“杀缘”而生的无形刀气笼罩了方圆数丈范围。
招至半途,燕南北方如梦初醒般轻吁一声,血厄剑横扫封挡。
范离憎、天师和尚等人曾见他从容不迫击退禹诗,此时自然相信他也能挡住申屠破伤,于是心神不免有些松懈。
刀剑以极快的速度迅速接实。
惊天霹雳般的一声暴响,火星四溅!
闷哼声中,一个人影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直至数丈之外。
此人赫然是燕南北!
勉强站稳身形后,燕南北脸色苍白如纸,但血厄剑仍在他的右手,银色光芒却有所消退。
两件旷世奇兵全力相撞之下,地面立时出现无数纵横交错的印痕,而燕南北的右臂则已衣衫破碎,血肉模糊。
难道,燕南北又将涉入其父燕高照的后尘?
范离憎诸人惟恐燕南北有失,立即不顾一切地向申屠破伤全力攻袭。
申屠破伤与燕南北比拼一招,立即发现对方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下,但燕南北只伤而不亡,这证明他手中所握定是真正的血厄剑!
申屠破伤兴奋莫名,他绝不会放过如此天赐良机,面对四大高手的拦截,申屠破伤毫不气馁,狂吼一声,其声威犹如猛虎出林,同一时间,他的“杀缘”以雷霆万钧之势拦腰横扫,刀风带起惊人的狂飚!
范离憎、穆小青。杜绣然、巫马非难再次被这凌压万物的刀势生生逼退,但如此一来,申屠破伤身形终受牵制,身形略略一缓,若是燕南北惜此机会抽身而退,在他人的掩护下,也许可以暂保血厄剑不失!
谁知燕南北重伤之下,竟不退反进,连申屠破伤亦有些感到意外,“杀缘”一偏,自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向燕南北右肋削去!
其疾其快,非言语所能描述,以至于给目睹这一刀的每个人的视觉都造成了极大的冲击,仿佛这一刀正以不可逆转之速,削向他们的右肋!
燕南北的神情再无先前的宁静、恬淡——他那神奇的剑法亦不复存在!
眼看“杀缘”即将饮血的那一瞬间,几点黑影破空而至,无声无息,却轻易破入“杀缘”的强横刀气,直接撞击“杀缘”刀身。
几声脆响,“杀缘”竟不由自主地改变方向,重重劈向地面,申屠破伤全力一击,力道之强可想而知,“杀缘”过处,石破岩崩。
刀势戛然而止!
几片落叶在未完全消失的刀风中缓缓飞舞、盘旋、飘落……
一种异样的感觉袭击着场中每个人的心灵,仿若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促使场中生死相搏的双方不由自主地罢手后撤,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那飞舞的几片落叶上……
四周如死一般寂静!
“叮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