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间,四杆铁枪已向青衣人暴扎而出,虽是同时出手,但因为枪身长短不一,所以逼近青衣人的时间有先有后。
但因为枪势极快,故彼此间仅相差寻常人根本无法分辨的极短一瞬间。
在青衣人的感觉中,四杆铁枪犹如涛涛枪浪,以排山倒海之势汹涌而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四枪攻击时造成的时间差,形成了独特的攻击效果,让每次攻击力持续数倍于寻常人出招的时间,且不会有力竭之势。
青衣人见对方攻击方式如此独特,并不强接,而是双足一点,身形倏然拔地而起!
四杆长枪如影随形,紧跟而起,将青衣人身下完全封锁,不容许青衣人有任何下落空间!
青衣人终于不可避免地势竭而落,四杆长枪如出洞毒蛇般从不同的角度狂噬而出。
白辰微微一惊,心道:“青衣人初时显露的武功本是极为不俗,为何这么快就相形见拙?
难道他还藏有后着?”
正思忖间,青衣人与四杆长枪已不可避免地疾速接近。
就在双方即将接实之时,青衣人突然有了不可思议的举措!
但见他左腿一曲一弹,闪电般向最长的那杆铁枪枪尖疾踏而下!
白辰几乎惊呼失声。
无论青衣人的武功有多么高明,但终是血肉之躯,如何能以躯体直接与饮血啖肉的兵器相接触?
除非青衣人练就了一身刀枪不入的横练功夫,但从他的身形来看,并不像曾经习练过横练武功。
白辰来不及有更多的思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青衣人的左腿全力下踏,与寒芒如霜的枪尖接实。
一声绝非兵刃与肉体相磨擦的暴响声中,手持最长铁枪者“啊”地一声惊呼,只觉一股奇大无匹的劲道自枪身疾贯而下,他的双手如握炙热铁棍,根本无法把持,长枪脱手疾射而下,竟生生穿过他的脚背,插入青石板中。
未等他感觉到脚上的剧痛,青衣人的左腿借拧身之力,闪电般劲扫而至!
“咔嚓”一声,一颗大好头颅飞出数丈开外,鲜血狂喷,而失去头颅的身躯被钉于地上,竟不倒下,情形之诡异可谓触目惊心!
青衣人借另外三人惊骇欲绝之际,双腿神出鬼没,闪掣之间,又有一人的铁枪被生生绞飞,而青衣人的左腿自他右肩斜斜扫过,竟在他的胸前留下一道长长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转眼间便将他的衣衫完全浸透。
一个照面之下,四煞已一死一伤!
丰有踪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如同被人重重砍了一刀。
而白辰、小草则是惊愕万分。
白辰分明听到,青衣人的左腿与铁枪接实时发出的声音,赫然是金铁交鸣声!
这绝非他的错觉!
但,这又怎么可能是事实?
青友人身形甫落,剩余两杆铁枪已不分先后地狂袭而至,此时他们的攻势已不再如先前那般配合无间,所以看似更为凌厉狂猛,实则很容易击破。
青衣人一声冷哼,右腿如风反扫,被钉于地上的尸体立时飞出,向其中一杆铁枪迎去。
“扑哧”一声,铁枪生生没入早已无声无息的尸体内,青衣人左脚脚尖一勾一送,穿过尸体脚掌的铁枪被激得暴射而出,因为相距太近,那人尚未来得及拔出铁枪,便觉冷风自下而上袭至,避无可避,不由脸现绝望之色!
铁枪由此人下颌穿入,自天灵盖穿出,立时脑浆进射,气绝身亡。
另一人目睹此情此景,心中顿生怯意,枪至半途,已不由自主地撤回变招。
青衣人毫不留情,闪身而进,左腿疾扫!
骨骼暴裂之声蓦然响起,持枪者的身躯如同断线风筝般飘飞出数丈开外,颓然落地时,全身瘫软,早已毙命。
忽听得白辰惊呼一声:“小心!”
因为他骇然发现丰有踪双掌悄然下压,一道金色的光芒贴地疾行,迅速蹿至青衣人脚下!
白辰立即意识到这是丰有踪驯养的金蛇,此蛇全身呈金黄色,且身泛淡淡光芒,仅有半尺来长,粗细如筷子,却奇毒无比,滑行速度比寻常毒蛇快捷逾倍,加上其弹跃之力极为惊人,因此常常致敌于不备!
白辰话音未落,金蛇已闪电般弹身跃起,向青衣人的左脚飞噬而去!
青衣人未能避开——或者说青衣人根本没有闪避,金蛇准确无误地在他脚上咬了一口!
但金蛇一口咬下后,竟然突然坠下。
刚一落地,青衣人的左脚已准确无误地踏于金蛇头部。
金蛇尾部一阵疯扫挣扎,终于瘫软,青衣人浑然无事,向身前重伤者逼进一步,左脚倏然闪出,未待对方有任何反应,已在他的伤口上轻轻一触!
丰有踪神色一变,却没有任何举措,而是静立原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倒于地上的伤者突然开始抽搐翻滚,吃力地向丰有踪伸出一只手,眼中满是哀求与痛苦之色。
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