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近铁木峰的绝崖下!但见几个身影先后由快舟上掠起,陡峭之绝崖对于他们而言,竟如履平地!转瞬间已翻掠至崖顶!
又过了片刻,暮色沉沉的高邮湖上又出现了一艘船,比方才的快舟更大一些,而速度却略显慢了一点。大船没有驶向绝崖,而是几经迂回曲折,在与绝崖相去三四十丈远的一个浅水湾停下了。
方才自绝崖翻掠而上的几个人此时已肃立于湖岸礁石上,在他们身后,原本是灌木丛生的山坡已被新辟出一条通道,如果在白天,可以清楚地看到草木的断茬是新鲜的。一行人自礁石上鱼贯而下,借着淡淡的月色,赫然可见走在最前面的是风宫四老之一的炎越!
在他身后的就是牧野静风、叶飞飞、白辰、血火老怪,及十数名风宫死士。
牧野静风的怀中依旧抱着蒙敏的遗体,没有人能够劝说他放下—一甚至根本无人敢开口劝说,包括叶飞飞!
在这两天多的行程中,牧野静风没有与他人说一句话,他的双目略略有些内陷,沿腮冒出了一圈青青的胡子,加上他头部的紫红色疤痕,使他的俊朗面庞蒙上了一层邪异阴郁之色!
当收野静风踏足礁石之上时,两旁立即有人恭声道:“少主圣安!”
牧野静风面无表情,继续前行。
此后几乎每到一个拐角处,就有人在阴暗处向牧野静风问安,走在后面的叶飞飞暗暗心惊,心忖风宫果然组织严密!在这样的荒山野岭中,竟也有这等气势!
一向院门紧闭的“妙果寺”,这时却是大门敞开,寺内亮着几盏昏黄的灯笼。院内有空灵的木鱼敲击声在飘荡着,融入茫茫的夜色后,更显静穆!
当众人行至寺门前时,院内闪出一盏灯笼,灯光下人影绰绰,约有十余名,为首者身着宽大的蓝袍,年约七旬,目光犀利如鹰,炎越紧走几步,向老者施礼道:“禹老,数十年不见,你可老了不少!”他的话虽是平常,却略有些颤抖,显然此时他心中颇为激动。
那老者道:“你又何尝能例外?只要仍有一口气在,我们就必须竭力重振风宫,让风宫之威名扬于天地人间!”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扫过了牧野静风、叶飞飞诸人。当叶飞飞的目光与之相接触时,她的心突然狂跳不止,有一种异样的不适在冲击着她的心灵!
炎越随即恭声对牧野静民道:“少主,此乃风宫四老之首的禹诗禹老!”
牧野静风淡淡地扫了禹诗一眼,禹诗已毫不犹豫地跪伏于牧野静风面前,道:“属下禹诗见过少主,愿少主圣安!”
牡野静风终于开口道:“你是风宫四老之一?”
“是!”
“风宫四老功夫很是不凡,不但击败了我,还杀了我的妻子!”牧野静风声冷如冰!
炎越神色一变,亦跪伏于地,而禹诗则伏得更低!周遭风宫属众见状,忙齐齐跪下!
禹诗惶然道:“我等罪该万死,但凭少主惩罚!”
牧野静风的嘴角掠过一丝残酷的笑意:“我若杀了你们,又有谁去替我追杀杀我妻子的凶手寒掠?若是你们缉拿不力,我自会处置你们!”
炎越心中一紧,口中却不假思索地道:“属下一定全力以赴!”这才慢慢站起,侧身迎道:“恭迎少主驾临江南行宫!”
叶飞飞心中奇道:“难道风宫的江南行宫,竟在这破落的寺庙中?”
炎越走在前面穿过妙果寺的后门,沿着通向后山谷的小径走去,那山谷因妙果寺的缘故,就被称作妙果谷。走了一阵子,竟闻到了阵阵果香一一此值秋季,正好是果子成熟的季节。
在这种时刻,却闻到果香,多少有些不可思议。毕竟它与肃杀、血腥都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通向山谷的路越走越狭窄,两侧石壁突兀而立,像是随时都会扑噬而出的猛兽!走了约摸半里路,前面豁然开朗,出现大片大片的果园,一部分果树上挂着小小的灯笼,发出黯淡昏黄的光晕,让谷中的一切都显得朦胧而不真实。
禹诗忽然道:“这是由‘八异阵’演变而来的阵法,是也不是?”
炎越叹服地道:“在这些方面我永远都不及你。不错,过的确是由‘八异阵’演变而来的阵法。平日负责在此布阵的是吕松的长子吕罕,阵法每三日一小变,十日一大变!”
禹诗道:“吕松之子?吕松他自己为何不出手?”
炎越道:“我来江南行宫也无多少时日,这数十年来,江南行宫的一切,全是血火老怪应付着,此事他最清楚。”
血火老怪接道:“吕松已经死了,却不是战死,而是老死,这对于我们风宫之人来说是种悲哀。风宫内乱时,他才三十多岁,正是年轻力壮之时,没想到在此一等三十年,仍未能为民宫出力,就老死于此……”
一时之间,禹诗与炎越都沉默了。这时,他们已行至山谷西侧的山崖前,两个人影从黑暗中闪现,恭声道:“恭迎少主!恭迎二老!”
言罢,侧身一让,立于一旁.
炎越径直向山崖走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