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眼来,道:“属下该死,不该将少主伤得……伤得这么重!”
顿了一顿,又道:“我与寒掠的寒热之气同时……
同时进入少主金体后,已逐渐渗透到少主的血液心脉之中,所以……所以虽然我……与他为少主暂时除去冷热交替之痛,但……要痊愈却需要一些时间,在这当中,少主万万不可妄动真力,否则……会使冷热之气被催逼四窜,极……为危险。”
一口气说了这么一段话,对于重伤后的炎越来说,已是极为不易!
就算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演戏,那么他的“戏”
也演得十分投入了,投入到可以让自己身受重伤!
说到这儿,炎越略作喘息,方才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来,交给血火老怪,道:“血火,将这药给少主服下,这药药效颇为不错,可让少主的伤……恢复得快一些。”
血火老怪接过药来,将它奉给牧野静风。
牧野静风扫了血火老怪一眼,冷笑道:“血火老怪,这药我便赐给你吧。”
血火老怪闻言愣了一下,但很快便慌忙道:“这…
…”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牧野静风目光一寒,道:“不领情么?”
血火老怪立刻垂首道:“多谢少主!”
言罢,毫不犹豫地将瓶中的药丸倒在手上,一仰脖将之吞下!
牧野静风之所以如此做,是担心炎越在药中做什么手脚。而血火老怪也明白牧野静风的这种担忧,所以他才这样毫不犹豫地将药服下。
炎越轻叹一声,道:“血火,真是便宜了你!让你一口气服下这么多,只怕要脱落一些毛发了。”
血火老怪一笑。
牧野静风心道:“看他们的神情,似乎不像在药中做了什么手脚。”
如此过了一刻钟,血火老怪并无甚异状,只是不时地打嗝,而且原先为牧野静风重创的他此时似乎恢复了不少精神!
牧野静风却仍是不能妄动真力,他不由暗暗心焦。
此时,日头已升得老高,虽是深秋,但临近中午的日头仍是热辣得很。
芦苇荡中的满地尸体在日头的暴晒之下,弥漫起一股古怪的令人作呕的味道。
几只苍鹰大概是为血腥之气吸引过来的,在天空中盘旋着、盘旋着。
华埠镇的人今日的生活已被完全打乱。这种漫天血腥之气随风飘送到镇上,顿时使镇上的人人心大乱!
他们不由想到清晨走向这片芦苇荡中的“笛风客栈”之老板及老板娘,心想:“不知他们的安危如何?”
心中好奇,却是无人敢来这片芦苇荡中看个究竟!
有几个胆大好事的人爬到了镇子后面的山上,然后沿着山粱向这个方向走上一阵子,便可以在山上居高临下地看清芦苇荡中的情形。
虽然看不真切,但那一地的尸体却是可以看明白的!
这使他们顿时有魂飞魄散的感觉!
当下便有好事者要向衙门举报——却又立即被他人阻止了。
谁都明白凭衙门中那些吃干饭的人,根本管不了这一档子事!
小镇中的人们顿时陷于一片惴惴不安的心绪中!
※※※※※※※※※
阮十三自觉留在这儿处境尴尬,还是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为宜。
于是,他趋步上前,立于牧野静风身前,道:“少主……属下帮中尚有一些事务未处理,需得赶回去,日后少主若有差遣,只需吩咐一声,我洞庭十二坞的弟兄莫不遵谕!”
他心想:“我只要回到洞庭湖上,便又是显赫一方的霸主了,伏龙堡、接天楼的覆灭对我洞庭十二坞来说,实是可喜可贺之事!临安白家遭此劫难,从此再也无法对我洞庭十二坞的举动指手划脚,强加干涉了!”
这一行,多多少少有点因祸得福的意味。
阮十三以一帮之主的身份对牧野静风低声下气地说话,也算是“屈尊”了。
牧野静风却连正眼也没看他一眼,只冷哼一声,道:“此话可有点言不由衷?”
阮十三心中有气,脸上却丝毫未显露出来,他道:“绝不敢有半句假话!”
心中却是在大骂牧野静风狐假虎威。心想:“若不是有风宫中人在此,你的武功再高,此刻也是重伤难以自保,又岂能如此对我说话?”
牧野静风忽然诡异一笑,道:“既然你有这等心意,我便成全你,让你有一个表现你忠心的机会!”
阮十三心中“咯登”了一下,整颗心便悬了起来。
口中却不得不道:“但凭少主吩咐!”
牧野静风道:“我要让你替我找一个人!”
阮十三略略放下心来,暗觉找个人终不是件太难的事,如果此人是在江南,那更是轻而易举!
牧野静风道:“我要让你找一个十岁的男孩!”
当下牧野静风将小木的容貌细细说了一遍。
言罢,他道:“阮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