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这并非很不寻常。但某种直觉告诉蒙敏这个红衣老者的确来历蹊跷,单单他那身古怪的装束,倒很是惹眼!
蒙敏故作漫不经心地道:“小店每日客来客往,但像老伯这般自塞外远道而来的客人倒是真的很少遇上。
看来今天是个吉日,竟有远方稀客光临小店!”
红衣老者一怔,方道:“你如何知道我是自塞外来的?”
蒙敏方才这一番话其实心中并没有底,她见老者服饰奇特,容貌也不寻常,才如此说。此时便知自己所猜不错!
知道对方来自塞外,蒙敏反倒安下心来,因为她知道无论是牧野静风还是自己,都不曾与塞外人士有什么恩怨,亦未在塞外结仇。所以即使这红衣老者有些不寻常,也只是一个过路客而已。做生意的人只需认准来者是客这一点便可!
当下心中一宽,便对一伙计道:“还不替客人找间上房?”
那伙计名叫阿火,有些贪杯,为此落下了个酒糟鼻。听老板娘吩咐下来,他赶紧应了一声,趋步上前,便要去接红衣老者肩上背着的包裹。
不料红衣老者却略略闪了闪,道:“只管引我去便是!”
似乎不欲让阿火去碰他的包裹。
蒙敏不由向他的包裹多看了两眼,但见包裹是圆形的,鼓鼓囊囊,不像是兵器等物。
阿火这时缩回手去,恭声道:“请客官随小的去看看房吧。”
红衣老者“嗯”了一声,忽又道:“最好找间小些、暗些的房子。”
阿火不由呆了呆,心道:“客人投店,挑三拣四的都是怕小怕暗,他倒好,反倒有意让我选间又小又暗的……”
思忖间,蒙敏已吩咐道:“阿火,便将后院最左边那间房给客人腾出来吧。”
阿火“嗯”了一声,由后门出去,将红衣老者带到后院里去了。
叶飞飞走近蒙敏,低声道:“敏姐,这老者好古怪!”
蒙敏微微点了点头,复又道:“不过按理不会对我等有什么不利。”说到这儿,她又想起了什么,接着道:“你可曾与塞外的人结下怨仇?”
叶飞飞低头沉思片刻,缓缓地摇了摇头。
蒙敏像松了一口气般道:“既然如此,我们更无需担忧了。”
她们本来就不是怕事之人,但这些年来,这种平凡安逸的生活使她们感受到了“平淡是清福”的真啻,并不希望这样的生活被改变。
两人刚松了一口气,忽听得一声“娘!”的呼声,蒙敏之子牧野栖由后门走进来,脸上似乎有些紧张之色。
未等走近,牧野栖便道:“娘方才我在后院撞见一个老人,那老人好古怪,见到我便死死盯着我看,嘴上还叽哩咕噜的不知说些什么……”
大概是受了些惊吓,牧野栖的脸色有些苍白,但仍看得出他风骨奇佳,完全承禀了他父亲,母亲身上的优点!
蒙敏那绝世容颜与牧野静风的俊朗风采掺揉一体,端的是不同凡响!
蒙敏忙安慰儿子道:“别怕,他只是一个客人而已。”
牧野栖甚为不悦地道:“这样的客人,不迎也罢!若不是有阿火叔催他,不知他要看我多久!”
牧野栖年仅十岁,却已是伶牙俐齿。
叶飞飞忍不住逗他道:“那老人一定是见栖儿长得俊,想把他孙女嫁给你,所以才这么仔细地看你的。”
牧野栖的脸不由红了,道:“姑姑又取笑栖儿了。”
叶飞飞与蒙敏同时失声笑了。牧野栖天资不凡,却比一般的孩子要腼腆些,叶飞飞常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牧野栖若是个女儿身,大概更好。
蒙敏见爱儿有些窘迫,于是解围道:“栖儿,时辰不早了,你该去见先生了。”
以笛风客栈的家底收入,找一位先生来此专为牧野栖授课并不难,但客栈本是喧杂之地,不适合读书,所以每天都是牧野栖赶到一位老先生的家中去。老先生是一方名儒,先前从未收弟子,牧野静风几度相邀,老先生见牧野静风气宇不凡,在这一带名望甚佳,方破例收下牧野栖。而牧野牺的不凡天资也不会辱没了老先生。
牧野栖便向蒙敏、叶飞飞及客栈中的几名伙计一一告辞,方离家而去。他的午饭是由客栈的伙计送去,必须到了傍晚才能回来。
看着牧野栖的背影,叶飞飞不由道:“栖儿骨质奇佳,是习武的上上之选,穆大哥的武功已经登峰造极,若是将一身武学传给栖儿,栖儿将来必成大器!”
言语中颇有惋惜之意。
蒙敏淡淡一笑,道:“穆大哥不向栖儿传授一招一式,这点我倒颇为赞同。穆大哥自从师门、家门皆遭惨变之后,认为武学是不祥之物,自己的武功越高,所要面对的压力就越大、对手武功越高,虽然江湖中有正邪两分、圣魔并存之说,但如果连江湖都不存在了,那么便不会有那么多的杀戮了……”
当年牧野静风之师祖为了光大武学,历经五十年,方悟出《平天六术》这一武学奇葩,结果栽下善花没有结下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