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用什么手段救祖诰,最后还是要与祖诰的身体相接触,所以范书的这一手,几乎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牧野静风身上沾上乳白色的粉尘后,却仍是小心地把祖诰放倒在地上。
祖诰自己已无法支撑着站住!
就在此时,一声长笑,一堵墙上突然出现了一扇门,门那边走出了几个人,其中一个人正是范书——当然,不会是真正的范书!
※※※
真正的范书此时已踏足于“齐云台”。
刚刚踏足“齐云台”的一瞬间,范书便被大大地骇了一跳!
因为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又丑又高的“大呆”!
大呆一见范书,先是侧着头搔着腮,打量着范书,范书此时已看到大呆的上肢还抓着藤葛,立即猜出这大人猿是被驯养的,心知兽类的感觉有时比人还是敏锐,不由有些不安,深恐被它看出什么不妥来。
心中不安,脸上却有了笑容,并向大呆径直走去。
这时,大呆的目光已落在范书腰中所插的骨笛上—一原来骨笛最初是被夕苦所得,而后在地下山庄被范书将它及“平天六术”的武学经典一并取得,所以牧野笛在霸天城时,才会听到真正的骨笛的声音,大呆一见骨笛,原来的疑惑的表情立即变了,双爪抓着自己的前胸,发出奇怪的“嗬嗬”之声,然后向范书跑过来。
范书见这庞然大物向自己这边跑来,而且龇牙咧嘴,手舞足蹈,心中有些发怵,但他在心里一个动地告诫自己,一定要沉住气。
在大呆跑到范书的身前,竟一把抱住了范书。
范书大惊之下,手已向自己腰间的刀摸去。
但就在这关键的时候,他凭着敏锐的感觉已意识到这大人猿此举止虽然古怪,但却是善意的!
范书心情稍定,便任大呆拥住,大呆与牧野静风共处十数年,彼此之间亲密无间,暂别后,再见“牧野静风”,大呆自然很兴奋,但范书并不会如牧野静风一般与它嬉闹,所以很快它便兴味索然,将范书放开。
就在这时候,不远处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大呆!”
范书一听见这个声音,心跳一下子加快了。
他上了“齐云台”,第一眼看到大呆,第二眼便看到了依绝崖而建的小屋,断定这儿一定是牧野笛的师父所居住的地方,此时听得这苍老的声音,范书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说话的人是牧野笛的师父!
但“大呆”二字又是何意?是牧野静风的小名么?
范书一时难以决定究竟该不该应一声,正躇踌间,却见这高大丑陋的大人猿已飞快地向那小屋跑去,范书顿时明白过来,“大呆”原来是用来称呼这大人猿的。
范书一转念,已向小屋那边跪下,顿首道:“师祖爷爷,孩儿回来看你老人家了。”
他不知牧野静风是称空灵子为“爷爷”还是“师祖”,便将二者一并说了。
说完这话,他便开始了他一生中最难捱的等待!
其实他所等待的时间并不长,但因为一旦空灵子开口,便等于宣布他费尽心思所做的一切努力究竟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甚至不仅仅如此,空灵子的话可能还关系他的生或死!
齐云台身处高山之上,此时是秋夜,范书的身上却有冷汗涔出。
他不由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
就在这时,那个苍老的声音又响起,道:“风儿,你回来了,便好!”
范书狂喜,以至于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轻颤,道:
“师祖爷爷,孩儿无能,虽然找回了六本武学经典,但却没能杀了夕苦……”
这时,“大呆”已推着一张简易的轮椅出了小屋,轮椅是用藤葛编成,轮子则用干戈树的树干制成,轮椅上坐的正是空灵子,只是因为是在夜间,星光颇淡,加上紧张,范书并不能看清空灵子的容颇。
空灵子很意外地道:“你爹说,夕苦他不是早在十几年前便死了么?”
范书一怔——他对此事的曲曲折折并不了解,但范书毕竟是范书,他一愕之下立即道:“正是这诈死之计,使他成为隐匿得最好的人,而且武功也是他们当中最高的!”
空灵子“哦”了一声。
对范书这种说话他是相信的,他对夕苦颇为了解,知道夕苦天份过人,甚至在牧野笛之上,若说六逆徒中第一个死的是他,的确有些不正常,今日知道夕苦原来是诈死,这倒更合情合理一些!
当下空灵子道:“当年图谋弑师的六逆徒中夕苦出力最多,他这样的人又怎会轻易死去?”
范书不愿在此事说话太多,以免露出破绽,他拜了几拜,站起身来,取出“平天六术”的武学经典,微垂着头走近空灵子,道:“这便是孩儿找回的武学经典。”
空灵子乍见武学经典,心情之激动复杂,可想而知,为了这六部武学经典,他付出了五十年的呕心沥血,同样是为了这六部武学经典,他遭受了被自己徒儿背叛的痛苦,而最小的徒儿牧野笛又为此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