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夜轻叹道:“如此也好!”
范书转过数念,然后道:“既然如此,颜郎中,你便与他们一道回霸天城,路上要好生照应秦夫人与牧野先生!”
颜郎中连声答应,不知不觉中,又有冷汗渗出,因为他不知道范书的真正用意,自然不知道路上该如何“照料”秦夫人与牧野笛。
范书已召过荣华,对他吩咐了几句后,荣华便把料理司如水后事的事交给另一霸天城头目而他则召集二百多霸天城弟子,护送牧野苗与秦楼前住霸天城。
颜郎中眼巴巴地望着范书,希望范书能给他一点暗示,一向精明过人的范书这时却似乎有些糊涂了,一直没有任何表示。
颜郎中心中顿时忐忑不安!
青城派的弟子此时只剩十二个人,当下又分出十人与马永安一同回去,马永安伤得不轻,但他却一直坚持自己站立着,可他双耳失聪,听不见众人的说话声,等到青城派弟子打着手势告诉他要回青城时,马永安急了。
他大声地道:“这女人杀了‘万刀堂’上下百口人,我岂能轻易饶她性命?
待她醒过来,我便杀了她为万刀堂的死难者报仇!”
秦月夜冷笑一声,道:“大言不惭,就凭你的武功,不消我师父一根指头,便可取你性命!”
她的声音并不太小,可马永安却听不到,虽然听不到,但秦月夜脸上的表情他能看懂,知道她大抵没有什么好话,不由更是大怒。
一怒之下,头部便如欲裂般地痛,顿时咧牙呲嘴,好不难堪。
范书忙打圆场道:“十大门派皆是名门正派,又岂会乘人之危?二十年前的恩怨,我们这些后人如何能明
白?“又对秦月夜道:”秦夫人武功卓绝,但毕竟是受了伤,需得好好疗养才是。“言下之意是暗示秦月夜此时势单力薄,与青城派翻脸很是不利。
秦月夜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青城派的人觉得马永安此时已是青城派的人,却还在为“万刀堂”的事操心,心中自是有些不满,见范书如此说,于是便有些强硬地把马永安“劝”开了。
范书暗暗松了一口气。
因为有马永安与秦楼这一层隔阂,所以青城派的弟子先行一步,霸天城的人才出发,范书当然不会担心青城派的人会在半途中对秦楼有不利之举,他们不可能傻到以十人对付霸天城二百号人!
这时,荣华过来禀报,说是司如水的遗体已安置好。
范书缓缓地点了点头,道:“从此刻起,你便带人将四周严密封锁,地下山庄有任何人出来,都不许阻拦,只许跟踪!”
荣华很是奇怪,但他还是恭声应是,范书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道:“你是不是觉得不许你阻拦有些奇怪?”
荣华惊讶地道:“城主如何知道属下的心中所想?“
范书没有回答他,只是道:“我不让你阻拦,是因为倘若他们当中有人能够从地下山庄出来,就绝不是你们所能够阻挡的!”
顿了顿,他忽然又补充了一句很怪的话,道:“也许,包括我在内也一样阻拦不了他们!”
牧野静风的剑深深地插入夕苦的心脏。然后拔出。
在目睹长剑插入夕苦心脏的一瞬间,敏儿终于真正地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担惊受怕就要过去了!
也就在这一瞬间,惊人之事发生了!
牧野静风剑一拨出,不及有其他任何动作,眼前突然出现一片妖艳的红色。
红得惊心动魄!
而且诡异!
这是鲜血所特有的红色。
牧野静风虽然一时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的心中却升起了一种本能的警惕与不安!
红色以惊人的速度向他疾袭而来。
本就是近在咫尺,又是迅如奔雷般的速度,如何能闪开?
牧野静风的剑堪堪横封出少许,便觉自己胸口一痛,如同被劲暴掌力所击。
他的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向后跌飞。
那团红色不可思议地随之而出,不离牧野静风左右!
此时在敏儿看来,只见一团血雾由剑的创口处席卷而出后,迅速卷向牧野静风,然后牧野静风的身躯几乎已被这团血雾所笼罩!
血雾与牧野静风一道向后飘飞,而牧野静风身在空中时,敏儿已听到沉闷之声,竟像是重掌击于人体之上。
敏儿惊骇欲绝地望着这可怕的一幕,脑子里一片空白!
牧野静风怦然落地,血雾飘落!
他的全身上下已被血雾染红,仰天躺于地上,一动不动!
夕苦胸口上的伤口竟没有一滴血!
而他此时的身躯已突然间变得枯瘦如柴!他身上所
着的衣衫显得格外的宽大。
更可怕的是他的脸部,他脸部的肌肉在这一刻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双目深深地凹陷,眼眶内几乎已成了两个深孔!
没有血色,没有肌肉,没有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