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石殿惟一的一扇包革木门前,略提真气,双掌倏出,一股无形真力立即由双掌吐出。
一声闷响,包革木门已塌倒于地上,门后便是一条很长的甬道,众人暗自奇怪时,牧野静风说道:“夕苦——亦即诸位所言的黑衣人行事诡秘阴狠,为防万一,他在地下山庄内设了机栝,所以我方才以掌力震开此门,其实用手一推,此门亦会开启。”
便有人心道:你也未免太小心翼翼了。
牧野静风指着幽暗的通道说道:“由此处进去岔道颇多,里边门户相叠,错综复杂,诸位进去后要记清路线,以便退回时快捷些,地下山庄内无论殿、客、厅,其正门则齐腰高的地方必有一个暗孔,暗孔中隐有灯具,这一次若是能擒着活口,那是再好不过的。”
有几个人性急,等牧野静风一说完,立即闯入通道中,众人见状,也纷涌而进,牧野静风本欲叮嘱众人小心从事,但见众人神色,却又打住了。
外面大雨磅礴,地下却仍是干燥得很,而且身处地下,丝毫不会感觉到气闷,想必地下山庄的通道颇为不错。
牧野静风与敏儿互视一眼,也与众人一道步入甬道,而这时候前面的人已经拐入通道侧的岔道中,留在通道中的人越来越少,只能听见或远或近的地方传来惊讶赞叹声,想必是为地下山庄的恢宏、巧夺天工而深深折服。
终于,入口通道上只剩下牧野静风与敏儿两人了。
牧野静风所走向的地方是整个地下山庄最核心的枢纽之地:真吾厅。
先前牧野静风见此厅名为“真吾厅”,并没说明白其中的内涵,现在他却断定这是夕苦心中所思所虑的一种写照,夕苦弑师而走,一直未以真面目出现在江湖中,这三十多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掩饰自己的真面目,无论是对谁来说,这都不是容易做到的,或者说是一种痛苦。
于是,下意识中,他把地下山庄最重要的地方命名为“真吾厅”,无形中显示了他希望有一天他能以真面目昭示天下。
若要达到这一点,他必须先让知道他的丑恶的人全都消失,包括空灵子,包括牧野笛,包括他的其他五位师兄。
敏儿紧随着牧野静风,走得越久,她越是为这地下山庄所惊诧,若非所见,谁会想到在一片残破的下面,会有如此结构严谨,规模宏大的地下建筑群?
空间的宽敞,布局的合理,让人不知不觉中忘记了这是在地下!
同时她也暗暗佩服牧野静风过人的记忆力,因为是在地下,所以方位极难判定,而且构成地下山庄的材料又是石料,都以材料为识别标记,但牧野静风在岔道交错纵横的地下山庄,却是走得那么从容自若,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徘徊。
除了看不见天空阳光及花草树木之外,地下山庄与一般的地面上的山庄并无多大的区别,里边有厢房,有回廊,有伙房,有粮库……
其实,敏儿还见到了一条小溪,如果地下也可能有小溪的话,那么它绝对就是一条小溪,水很清澈,显然不是来自于地面,当敏儿刚听到水声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她亲眼见到这神奇的小溪的时候,不由便萌生了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这条小溪显然是生活在地下山庄中的人平日用水的源泉,敏儿怀疑它一定是有暗道与入口处的那个井相通的,流水不停地注入井中,而井水的水位则因为又与其他地方相通,所以可以保持在一定的水位上。
有小溪,自然就有了桥,虽然桥小得三两步便可以跨过,但在地下见到桥,其感觉难免怪怪的,有一种不真实感。
牧野静风的脚步突然一缓,敏儿微惊时,牧野静风已侧身指着前面的一排石砌小屋,道:“中间的那一间便是我住的地方。”
敏儿以一种异样的复杂的心情看了看那间小石屋,又看了看牧野静风,心想:穆大哥此时只怕心中颇不好受吧?
果然,牧野静风似乎不愿再多看小石屋一眼,加快了步子,敏儿赶紧跟上。
前面居然还有二十多级长达二丈的石砌台阶,走过这二十多级的台阶,便见到了地下山庄最开阔的地方,一片青石板铺就的校场!
可惜因为一路来所点亮的灯光的亮度仍是无法照清整个校场的面目,所以敏儿不知道这校场究竟有多大。
牧野静风在敏儿身边道:“这是一个小规模的校场,如果把校场四周的火全点燃,可使整个校场如白昼一般。”
敏儿忍不住道:“夕苦为了营建这个地下山庄,恐怕是化去了不少心思吧?”
牧野静风微微顿首。
敏儿又道:“这儿终日不见阳光,终不是适于人生活的地方,若是换了我,休说是几十年,就是几十个时辰,只怕也难以承受。”
牧野静风喟叹道:“可世间总有一些人为了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去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顿了顿,又道:“何况大约夕苦他们并不会时时刻刻在地下山庄中。”
一路上,敏儿见到了许多让她惊叹不已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