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脸去。他在心中深深自责,自责自己空有一身武功,却连自己的妻子也救不了!
妻子的最后一握让他的心隐隐作痛,他明白这其中包含了妻子难以言表的情怀。
蒙悦在心中默默地道:“我不会怨恨你弃家而走,你便安心去吧,我会好好地照顾敏儿,我要把我们欠她的都补上!”
群豪没想到连月刀司狐这样的绝世高手也会重伤而亡,想到继英雄楼卓无名卓英雄之后,武林七圣又失一人,都有些黯然。
苦心大师与悲天神尼默默地为司狐诵念《元旦寿经》,以超度她的亡灵。
就在这时,牧野笛与牧野静风已交上了手!看样子牧野笛已认定此牧野静风有诈!
众人发现牧野笛所用的剑法与牧野静风所用的剑法居然是一模一样!由这一点看来,他们岂非应该是真正的父子?
按理牧野笛也应该会注意到这一点,但牧野笛大概是怒极攻心了,只知一招紧似一招地进攻,出手毫不留情!看样子竟是一心要取被他认定假冒了他儿子之人的性命!
众人心道:“也许假扮牧野静风的人设法偷学了牧野静风的武功,或是谋害了真正的牧野静风然后夺得了牧野笛所说的武学经典。”
而牧野静风初时出手尚留有余地,但后来因牧野笛越逼越紧,于是出招也越来越狠辣,眼中亦有杀机涌动!
这哪像一对父子,分明是仇敌在作生死搏杀!
但见二人所用的剑法都是奇绝,有凌驾万物、囊括天下之气势,在场的人不乏高手,亦不由暗暗惊叹,为“平天剑术”这样的绝世剑法而深深折服!
牧野笛怒斥道:“小子,你怎么会使我的剑法?是否自我儿子手中窃得?”
说话间,便是一招“生死由剑”,快捷辛辣,令人目眩!
但牧野静风对这套剑法太熟悉了,他根本无需思索,强拧身躯,已让过惊人一剑,同时还上一招“魔消道长”,口中道:“爹,若你再苦苦相逼,可莫怪我大逆不道!我已让你三分了!”
因为施展出来的是同一套剑法,因此以招拆招都是奇快无比,旁人看来,但见两团眩目的光芒在闪掣、迸射。撞击,令人叹为观止!
而剑气划空之声如裂帛,声声扣击着诸人的神经!
唯有苦心大师、蒙悦等绝顶高手,方能看出牧野笛的剑法与牧野静风相比,尚少了些神韵之处。而且,牧野静风的内力似乎比牧野笛的内力还要深厚一些。
他们并不知绝心的五六成功力已贯入牧野静风的体内。
苦心大师心中暗忖道:“无需多久,牧野笛便会露出败迹!”于是暗自留神,一旦牧野笛有危险,立即出手相助。这些年来,他极少涉足江湖,只是潜心修炼,但牧野静风在英雄楼的举措,让阅遍沧桑的苦心大师也不由钦佩对方少年侠义,之后又听说牧野静风勇闯死谷,更是对这位武林晚辈青眼有加,所以在闻听牧野静风于青城山闯出大祸后,便匆匆赶来。
如今,他心想自己既已明白真相,无论真正的牧野静风如今在何处,是生是死,首先要保证牧野静风父亲的安全!
敏儿终于从巨大的悲痛中慢慢地平静了些,蒙悦从司狐的腰中解下“碎月刀”,亲手为敏儿佩上,他明白司狐在最后一刻指着“碎月刀”的用意。“碎月刀”是司狐心爱之物,生平从未离身,她把它留给敏儿,定是寄有她的情感。既然她已无法与女儿相伴,那只好让自己心爱的刀伴随着女儿!
敏儿又怎会不明白母亲的心意?
她忽然记起司狐在她手心上写的两个字,第一个字很简单,是个“有”字,而另一个字的笔划则有些繁杂,加上司狐在划写这二个字时,已是气若游丝,所以动作难免走形,给敏儿辨认这个字带来了一定的困难。
敏儿心知这二个字一定很要紧,于是依着记忆,不断地揣摩、猜测。
“有”字后面是什么字?
“有罪?”
笔划不像。
“有情?”
也不像。
“有诛?”
笔划倒是颇为相同,但“有诛”又是什么意思?根本言之不能成文!
蓦地,一道亮光闪过她的脑际,敏儿几乎失声呼出:“有诈!不错,一定是‘有诈’二字!”
娘为何在最后一刻要刻意写下这二个字?她所谓的“有诈”指的又是什么?
所指是眼前的牧野静风有诈吗?可凭直觉,敏儿相信眼前的牧野静风一定是真正的牧野静风,尽管现在他所做的一切都那么反常!何况如果母亲所指的若真是这一点,那么这一点本就已由牧野笛指出来了,而且也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认同,那她又何必再告诉自己呢?
一个个的念头在敏儿的心中闪过!
她又想到母亲对牧野静风本是一无所知,既然不了解牧野静风,又怎会看出牧野静风有诈?
“母亲不了解穆大哥,但却一定了解穆大哥的父亲!”
想到这一点,敏儿心中猛地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