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那么阴苍必有所恃,自然不会防犯穆少侠了,如此一来,穆少侠借机发难,岂不是可取了阴苍之性命?”
司如水听到这儿,不由高兴地道:“此计甚妙!此计甚妙!”突然,他发现众人看他的目光都有些不妥,先是一愣,一转念,忽然明白过来,急忙转身,对其师道:“师父,那你身上所中之毒,又当如何?”悬壶老人淡淡一笑,遒:“人生七十古来稀,为师已七十又二,还有什么放不下心的?能以为师的朽木之躯,为天下换得安宁,实乃为师之幸!”言罢,他缓缓起身,对牧野静风道:“穆少侠,老朽告辞了,望穆少侠能好好珍惜这个机会!”牧野静风怆然道:“前辈!”声已哽咽,无法成语!
司如水“扑通”一声跪在悬壶老人脚下,抱住其双腿,痛哭失声道:“师父!师父这一去,徒儿又怎能独活于世间?”其声悲怆,让人不忍多听!
悬壶老人慈声道:“傻孩子,为师是被阴苍所害,你怎能不替为师报仇?”司如水已是三旬开外,但在师父眼中,他永远都是一个孩子!悬壶老人故意将为他报仇之事托付给司如水,便可使司如水无法随师同死!
司如水哽咽道:“好,徒儿便待阴苍死后,再追随师父而去!”悬壶老人道:“不可!为师此去,将游历大江山川,以为师药学之修为,也许能觅得解毒之药,若是为师毒性已除,而你却有了不测,那岂不是冤枉?以后我仗谁来赡养?”
司如水心知其师所说的一切,全是为了让自己无法殉身,念及师父恩情,顿时悲从心来,号啕大哭!
悬壶老人向众人拱了拱手,径自飘然而去!
众人齐齐跪下,悲声道:“前辈保重!”悬壶老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外……
就在这时,已有霸天城弟子飞速赶来,远远便道:“报城主!卓前辈回来了!”
众人没想到卓无名竟能活着回来,一时又惊又喜!
但是当众人见到卓无名时,心中的惊喜成份立即化为乌有!
卓无名虽然仍然站着,但谁都可以看出他是凭着超越常人想象的毅力站着的!
在他的身后,是一路的血迹斑斑!
当他的目光落在牧野静风身上时,开口道:“穆……公子,阴苍的武……武功之高,在……我等想……想象之外!我……我本想……本想……”几乎每说几个字,便有一股鲜血自他口角涌出!
牧野静风忙道:“前辈不用说了,我明白你的心意,你是想在我之前与他一战,希望能够看出其破绽,为我所用,对不对?”
卓无名苦笑了一下,道:“可惜……可惜我……我并未看……看出!”
牧野静风忙趋步上前,双掌抵于他的后背,一边将真力源源送入,一边道:“我们已有一计,定可杀了阴苍,你不要再说话了!”司如水也赶紧从怀中掏出二粒银白色的药丸,道:“前辈快些服下。”
卓无名吃力地摇了摇头,道:“穆……公子,你说……我……我这一辈子,究……究竟……究竟是人……还是鬼?”
牧野静风心中一紧,道:“天下谁人不知卓前辈是一个顶天立地之人?”
卓无名“哇”地喷出一大口热血,声音更弱了:“我想……想知道你……你心中真实的想……想法。”
牧野静风噙着泪道:“在我心中,卓英雄前辈,是一个真正的人!”
卓无名的脸上有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他以极轻极轻的声音喃喃自语道:“叹……年……华……一逝,人……人鬼两……两分明!”突然,双眼一闭,他那伟岸的身躯已向后轰然倒下!
众人分明感觉到,在他倒下之时,响起的声音便如一座巍峨之山倒塌一般!
在这一瞬间,牧野静风想到了他在英雄楼所听到的那首词:“叹年华一逝,人鬼两分明,谁信逝者亦可追?笑煞多少人!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竟难栖,终是一过客!”
牧野静风心中默默地道:“我知道你的内心只有在死后,才会真正的安心,在你看来,死已是一种解脱,你从来没有真正地原谅过自己!”人生是否真得有许许多多的阴差阳错?牧野静风无疑已是最了解卓无名内心世界的人了,可他们本是有着只有用血与生命才能化开的矛盾!
牧野静风对司如水道:“逝者已去,我们不妨让一些东西也随它永远地离去吧。”司如水默默地点了点头,他明白牧野静风的意思,牧野静风是想让他保守有关卓无名过去的秘密。
牧野静风又对范书道:“我不能辜负悬壶老人的期望,所以我必须进入死谷去见阴苍。卓前辈的后事,便拜托范城主了。”
范书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可惜阴苍只愿见你一个人,否则我一定要与你同行!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可要自己保重,半个时辰你若未出来,我便杀入死谷去接应你!”
牧野静风道:“有悬壶老人之计相助,我可攻得阴苍措手不及,成功的把握应该相当大。若是阴苍一死,其谷中的他人若想要困住我,并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