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猛地一震!
因为按照以往的规矩,在他闭关修练期间,众弟子只需每隔五日送一次食物即可,其他时间不得随便打扰。
依今天这样在送了食物之后不久又有人来打扰他,还是第一次。
空灵子心知如此叩门的是他弟子,那么下毒之人也必定是他了,他定是来查看阴谋得逞了没有!
如此一想,空灵子觉得气血上涌,本应将全部逼出的毒素又不由滞留了!
他没有作声,因为他要让外面的人误以为他真的死了,以便进一步察看他们有什么举动。
外面开始有人低声呼唤:“师父……师父……”
是夕苦的声音!
空灵子心中一痛,有如一把钝刀在割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在心中痛骂道:“好你个夕苦:为师这般待你,你竟忘恩负义欺师灭祖!”
外面又响起了叫唤声,而这一次不再是夕苦的声音,还有朝莫、暮也、夏戈、冬丑、旦乐的声音!
显然,他们已是肆无忌惮,所以才敢出声,他们几乎完全认定师父已经死了!
惟一没有听到的是小弟子牧野笛的声音!这对心如死灰的空灵子来说,可谓一种莫大的安慰了。
只听得门外朝莫的声音道:“没有声音了,想必师父已毒发身亡。”因为已习惯了,他仍是称空灵子为师父,却不知道此时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再称空灵子为师父又听得夏戈的声音,他的声音有些轻颤,也不知是紧张害怕还是兴奋:“我们冲进去看一看,就算他还没有死透,我们……我们这么多人也不用怕他!”
他的意思很明显,万一空灵子还没有完全死去,那么他们便会再设法“补救”!
空灵子心中一震,他知道夏戈说得虽然恶毒,却也是实话,如果六个弟子一齐冲进来,即使自己没有死,但下肢已瘫,加上如果忘动其力,毒素势必回涌侵入心脉,那时只怕就是回天乏力了!
难道就这么死在自己的弟子手中吗?
生命是不足惜的,但却不能如此断送。这六名弟子的武功乃自己所教,他们连自己的师父都能杀,那么他日在江期中自然是十恶不赦之徒,自己岂不是平添了一份罪孽?
不!一定要除去这几个孽种!
空灵子此时又猜到他们的目的何在,如果他们得到了自己的武学经典,习成绝世武功,再与他们的邪恶心肠相结,那对于江湖而言,将会是一场天大的灾难!
强力破门声响起!
在洞口被冲开的一瞬间,空灵子已倒在地上了。
他用了龟息大法,使自己的呼吸心跳脉搏都一齐停止,从外表看来,他已完全死亡!
但他的感觉却是仍然存在着的。
杂乱的脚步声响起,然后在他的身边停下。
夏戈的声音有些颤抖:“死了,死了……”
夕苦喝道:“镇定些!”他虽然是这些人中最小的,却极有主见。
夕苦又道:“你去将七师弟叫来,就说师父练功突然走火入魔,已经暴亡,然后我们找个借口把师父的尸体扔下山崖,这样一来,就算他日后起了疑心,也无从查寻了。”
空灵子心道:“好你个狗贼,可谓是狠毒到家了!”
脚步声又起,大概是夏戈去找牧野笛了。
不一会儿,便听得牧野笛一路哭将过来,到了洞口,更是号陶大哭,伏在空灵子的身上不肯起身。
其他弟子也胡乱地陪着哭了几声后,便听得朝莫道:“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还是及早葬了师父,以免大家过于悲伤,耽误了习练武功。振兴武林是师父的最大心愿,我们不能让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尚不得安生!”只听得夕苦“哼”了一声,大概是觉得朝莫这段话说得太不够水平了。
牧野笛只知一味痛哭,哪会想到师父的“死”背后还有阴谋?所谓以君子之心,便难度小人之腹了。
牧野笛便被冬丑连哄带骗地带了出去。
空灵子感觉到自己身子一轻,心知是被人抱起了,他没有动弹,仍是以龟息大法诈死。
此时他的体内一切生命活动都已停止,只有灵魂感觉尚在,而体内之毒也如深结了一般不进不退。
他要看一看这六个逆徒究竟会把他埋在何处!
走了一段时间,空灵子只觉自己的躯体被用力一抛。
少顷,却无着地之感,只觉耳边风声呼呼!
他猛地一惊,心道:“莫非他们竟将自己扔下了道观前的悬崖?”
如此一想,他赶紧终止了龟息大法,双眼一睁,立即发现自己猜的不错!
局势已危急到让他无暇去痛恨逆徒:他知道道观前的山崖深不见底,如果就这么直接摔下,岂不是要当场毙命?
下肢已瘫,他只能以上体及双手的活动来改变下落的方法和速度。
救下空灵子性命的正是悬崖上纵横交错的藤蔓。
身在空中,他看准几根延伸出来的藤蔓,迅速伸手抓着,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