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伴,没这么累吧?你好歹维持一下形象。”昂禁苦笑地在他身边坐下。
海皇抬起头,“昂禁,我因为‘那个’忘掉的人,是他们在追问的人吧?”
“……你又丧失记忆,不太记得对话内容了?”
“嗯,勉强留有一点印象,却让我很感慨,你可以把话掰成那样。”海皇是不太记得全部的内容,顶多记得千亦的吃惊,和其它人半信半疑后地被迫相信,却不明白为什么,“我对你的发言有个想法,彷佛那些话是我说过的?”
“是你说的。”昂禁震惊地抓住海皇,硬将他拉向自己,“原来你记得?”
“不记得,我说说而已。”海皇被吓到地连忙否认。
“什么嘛,真的剩我一个全部记得。”昂禁讨厌这样。
海皇这种不记得某些事的状况,跟他那些手下压根不会记得曾经最重要的事物的情形,有哪点不一样?简直是雷同得令他……厌恶到了极点。
终于明白自己以前干了什么坏事的昂禁,有种受到报应的感受。
“如果你没有比以前快乐,海皇,我宁可亲手宰掉你,你要记住!”昂禁不想再伪装了,他身为变态帝王的本质,在这一刻很想全面揭露。
海皇有点错愕,又莫名想笑地应允下来,“好。”
“说好,要做到的。”昂禁不满地斜睨了他一眼,接着招来生物口袋,从里头取出一个不小的木盒,塞到海皇的手里。
“这什么?”海皇不解地扬了扬颇轻又似乎塞满东西的木盒。
“你大概忘了吧?当你唱过‘那个’之后,基于‘身体排斥’的关系,那个晚上,你几乎是边哭、边吐血地闹了一整晚,若我不是讙兽,你的身分早曝光了。”
“有、有吗?”海皇不太相信,自己会在人前边哭、边吐血?
昂禁深呼口气,努力压下怒意,悠悠笑着道:“我有证据,话说,在那晚之前,我不清楚你是那种想法,你哭着说你很难过,为了我跟泓猊等人觉得悲伤,因为我们一直被你欺骗,同时,你吐着血,说你憎恨自己,居然要不断说谎,令你无法接受。
“我想,这些话是你的真心话,没错吧?”
海皇完全傻眼,嘴巴大张着,惊愕过度倒忘了闭上。
“你那时候说了不少事,可能是句子里太频繁提到‘某人’的关系,你的记忆半点不剩地被通通删光,我也是后来发现的,原来对话里不说起‘某人’,你的记忆就能完好无缺,不会出现半点缺漏问题。”
“然后呢?跟我说这个,有意义吗?”海皇是从对话中明白,被忘记的某个人对以前的他有多重要,但无论如何,既然忘了,他不想再知道。
“我说这些是要你明白,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另外,我不要一个人背负这些记忆,明明你跟我是共犯,凭什么你可以忘记?”
昂禁比较喜欢“两个人一起犯罪”的关系,而不是替谁守住秘密。
“海皇,给我记住这些事,不要忘!我说坦白的,我很讨厌你的‘遗忘’,这会害我想起因为自己是讙兽,让手下们忘掉许多珍贵回忆的事,我……后悔了。”
“嗯,你担心有一天我会跟你的手下们一样变成奴隶,连你是伙伴的事都忘了?”
“不行吗?那其实是有可能发生的。”昂禁最近因此而患得患失。
“我总算知道你老是刻意想让我开心的原因了。”那困扰了海皇很久,“我说,昂禁,我是特定性的遗忘,不是老年痴呆好吗?你担心太多了,不过,挺有趣的,难怪翼左他们会喊你变态帝王,你以前也是这样?”
“……我拒绝回答。海皇,你早餐要吃什么?我去点。”昂禁立刻弹身而起,离开座位,马上变换话题。
海皇乐得趁机把沉重话题抛开,嘴里马上念出一堆养成兽的菜色。
接下来,他可以好好享受把堂堂讙兽当点餐工人使用的快感。
只是,明明彻彻底底忘掉了某个人,为什么会担心那个人知道后会不会难受呢?
北之闇闷热的午后,刚刚下过一阵轻凉的小雨。
雨势乍停不久,有两个人结伴回到了久违的那诺雷学院。
紧接着,在宫千穗领回学院太平间所有权的几分钟后,有人前来拜访。
在没有改变太多布置的太平间二楼,踏进门口后,入目所见是两张拥有白布帘遮挡的病床、一长二短的纯白沙发,以及一张“老一辈”人钟爱的桧木长桌。
像是刻意把空间让给某两个人,宫千穗正独自站在离桌椅较远的窗边。
两个人中,一个是躺倒在长沙发上,一边用力回想,一边叙述的海皇。
在他对面的短沙发上,则是一脸认真,边听边写笔记的年。
好不容易,说了将近大半个钟头,海皇终于把困扰他的问题全部说出,结果,换来的是前方的年,跟远方的宫千穗一起翻白眼的反应。
“呃,问题很怪吗?我是真的很疑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