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愿意答,可是,“除了你们,没有人恨我。”
“你——”右翼气极的大吼,天上的雷声轰隆不断。
海皇感叹着昂禁这要不得的坦然跟直接,却知道昂禁说的是真话,因为自己戴上“黯蓝之控制”之前,也体会过那种在讙兽身前,奴性一时比一时加重,恨不得完全把自己奉献出去的可怕想法。
再说到之前见过的地一,那种柔顺崇敬的姿态,是彻底被收服了吧?
所以不曾有过伙伴,只有属下、奴隶的昂禁,拥有第一个伙伴翼左时,才会异想天开的认为,可以用“黯青之服从”让对方最重视自己。
这是因为时代的关系,在人吃人的世界上,唯一还能相信的就是伙伴,除了一些天生会噬主如大风、会在交配时啃掉对方如螳螂跟蜘蛛以外,通常是一旦双方认定伙伴关系,那就是绝不背叛。
当然,彼此觉得合不来再分开的是有,可是伙伴之间,绝不会彼此加害。
对昂禁来说,他好不容易有一个不是属下、奴隶的伙伴,想霸占下来,要说没有不对吗?不如说思想方面对如同帝王的讙兽而言,那叫正常。
偏偏戴上“黯青之服从”的翼左,有个能心灵相通、交流的双生兄弟右翼,他跟其它被彻底收服的人不一样,他拥有残存的自我思维,于是加倍憎恨,遗憾的是恨归恨,想对昂禁下毒手,被收服的那部分人格又不允许,才会导致刚见面时,右翼想殴打昂禁,翼左却要开口阻止的情况。
“总觉得昂禁你这一错,错得很离谱,让我加倍觉得,自己拿到‘黯蓝之控制’好像很侥幸。”海皇说的是真的,他现在想来仍会颤抖。
昂禁苦笑着低头,闭上眼长叹。
“所以百多年来,我思考了很多事,当手下越来越多,越来越像奴隶绝不违逆我之后,活着变得很无趣,那时受了重伤,我才会甘愿去死,因为我不知道再活下去有什么意义。”再说,那时是翼左提出的赌约,而他甘心接受。
“……不要说的好像你跟我是同种族。”
海皇不知道哪来的胆子,伸手朝昂禁后脑很不客气的拍下去。
啪的一声,昂禁后脑一疼的往前踉跄几步,差点摔倒在地,好不容易才站稳,当他错愕的回头看来。
另一边是翼左跟右翼呆呆的惊叹声,“打下去了?”
“嗯?嗯!天、天啊,我打下去了——”海皇比谁都惊恐的失声大叫。
昂禁第一次被人打头,尚且处于震惊状态。
翼左噗的一声,忍不住仰首笑了,“真的打下去了。”
“‘打的好啊,你可是史上第一个揍了讙兽的人,唉,怎么那瞬间没拍下来呢?多值得留作纪念。’”右翼替翼左把不容许他说的话全部说完。
接下来,右翼更开心的跳起来,还转了好几个圈欢呼。
“打到了、打到了,有人打到讙兽了!”
昂禁眨眨眼,继续像个僵立的人偶,脑子里闪过无数种处理办法,都不适合,因为对方是重要的伙伴,不能打又不能杀,那是该怎么办?
跟昂禁同样的惊愕不信,海皇无言的看着可怕的右手,然后发现这个举动不是出自他的想法,想这样痛殴昂禁的,似乎是四位人鱼前辈中的其中哪一个。
他们之中有某个人的记忆里,有一段跟这瞬间可以重迭,于是有一条狐尾扬了起来,卷住他的右手后,就这样挥出了谜样的一击。
“我、我看来真的要好好想想,该不该断开交流了。”
海皇低声呢喃,好可怕啊,万一不小心打下去的对象是昂禁以外的强者,恐怕现在就是在疯狂战斗了吧?或者是提早被人打挂当场?
海皇不是对自己没信心,而是拥有兽类基因的人类强者们,自尊心都强的可怕,再说被人在后脑用力一拍,这、这跟“呼人巴掌”有什么差别?
那么,应该要下定决心了。
海皇用力呼口气,身后四千五百狐尾暴出的瞬间,有四条较长且颜色各异的狐尾,白色、青色、金色跟红色,被他慢慢收了回去。
不能再随时沟通,将来遇到紧急危机时,可能会狼狈一点、辛苦一些,但是,这是必要的吧?要活下去,那就一定会有这么一天。
像是封存,海皇将四位人鱼前辈的记忆,从彼此交流的状态……切断了。
直到断开了交流,海皇收起其它的狐尾,才张开眼,就见到采取防备姿态的右翼跟翼左,还有继续傻站在那里的昂禁。
“回神吧,伙伴,你不会还没找到该有的反应,所以呆立不动吧?”
海皇在说笑,那个从见面就总是悠笑着的昂禁,怎么可能这样。
惊人的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昂禁即使脸上有笑,却点头了。
“伙伴,你说,我该有什么反应才正确?”昂禁难得迷惘。
海皇哑口无言了,他又是该说什么才正常?
“‘那真的是昂禁吗?’”右翼口中的翼左发言,带着无比惊愕。
右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