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掉了……
当一阵水气刚要共鸣的泛出人鱼之歌,海皇绝望的叹口气。
啪咻一声,像是什么拍击大气声音的巨响。
一阵奇怪的压迫气息突来,彷佛从这个响声开始向外弹开推挤,不允许任何生物依然待在这里,那种绝对的排斥,在让人不满之前,心里最先出现的,是一种异常的亏欠感,彷佛自己是个卑微的小臣,对不起效忠的君王。
同时,一句命令落下,“奉我号令,凡我以下所辖万兽,尽皆退去!”
跟印象中的那句话不一样,可是造成的效果是相似的。
一瞬间而已,像是大地为之安静,因为所有会动的生物都离这里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远到当海皇的泪一滴滴落下,当临近的水气在人鱼之泪带动下,奔腾着唱起一首哀绝的人鱼之歌,四周的生物就只剩下一个昂禁。
即使脸上是震惊的、是质疑的,却在忿怒之外,是失声的苦笑。
“原来你是人鱼……”
昂禁用力呼口气,埋怨的开口,他总算明白身为狐族的海皇,为什么操控水的能力那么敏锐、细致、强大,原来他不是能够使用水能力的四尾狐,他是水族生物中最强大也是最可悲的人鱼。
海皇听着昂禁颓丧的一句话,却连辩解的力气都没有。
自从离开常春之地,海皇还是第一次看到重视的朋友死在眼前,而且是为了自己而死,如果不是为了保护他,亚罗根本不会死。
是自己亏欠他的……明明实力不够,却还天真的想着要报复。
亚罗之所以要他不去报仇的原因,说他会后悔,就是因为这个吧!
力量不够的人,想做超出自己能力的事,下场除了死,还有可能拖累别人,所以逐即使花费许久时间战斗,最后仍是轻松脱离战圈,还能带走亚罗的生命。
海皇痛苦的双手抱头,眼泪不断的落下,在地上形成一颗颗的透明珍珠,而嘴角痛苦咳出的血,一滴滴的化成了红色圆玉。
明明是那么的痛苦,可是珍珠跟玉的形成,却在到达十颗后停止。
无论如何都再也哭不出来,不论多痛苦也咳不出血,海皇仰天哀叫着。
“好了,振作一点。”昂禁受不了的低喝一声。
海皇迟疑的垂下头,烦躁的视线移到了昂禁的脚上,再顺势往上看。
依然站在那里,昂禁的双手紧握一根符文发带,可是不是海皇头上的那一条黯蓝发带,也不是那条绘有青眼的发带,感觉上不同,即使上头泛着青蓝光芒。
“你……”海皇开口喊了一个字,脑中偏偏空白的无话可说。
昂禁将手一放,那条青蓝发带消失,像是根本就不存在,他叹了口气后坐到海皇身前,伸手用力拍上他的双颊。
“伙伴,给我听清楚,我昂禁认定你了,就算要所有人都不幸,我也要你得到幸福,所以,给我振作点!”
“就算我是人鱼?”海皇终于找到了他想说的话。
“你是人鱼才好,身为兽的伙伴,你怎么可以太平凡。”
昂禁悠悠轻笑着说,那双青蓝眼眸里却没有笑意,而是满满的担心。
海皇没有想到昂禁仍是把自己当伙伴,他一时间说不出话。
昂禁也没有开口,只是招来生物口袋,拿出一条发带后,专心的折着,很快就将发带折成一个奇异的符文状,而在符文中心有一个袋型缺口。
海皇疑惑的看着他,却提不起力气去问那是什么。
只见昂禁低头在地上捡着人鱼之泪跟人鱼之血,捡齐之后把这二十颗圆玉放进了符文的缺口,当最后一滴人鱼之泪没入,邻近的人鱼之歌消失了。
“要小心收好。”昂禁将发带再一折、一塞,把缺口藏在中心后,拉起海皇的手,将它放了上去。
海皇愣愣看着手上的符文饰品,“你不生气?我骗了你。”
昂禁一脸认真的说:“不生气是假的,可是生气又怎么样,你是我的伙伴啊,在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相信的是你,这点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海皇握紧手上的发带,再低头看着怀里幸福死去的亚罗,他分不清现在的心情,是要开心自己有一个就算知道他是人鱼,也想守护他的伙伴;还是要难过就算自己再痛苦几十倍,也不能让亚罗活过来呢?
既喜又悲,海皇忽然眼前一黑,什么意识都没有了。
“唔……”
当海皇昏厥的瞬间,在偏离那诺雷学院大概数千公尺外的北水水道上。
泓猊摇晃的身体,差点直接摔进水道里,幸好在眼前一黑时,手抢先按在了墙壁上,勉强止住了倾倒的弧度。
“没事吧?”
在泓猊前方,是一个穿着东方白衫,皮肤水蓝色,模样柔艳出尘的美人,奇怪的是,她口中说着担心的话,眼里却没有半分不安,给人宁适的感觉。
泓猊甩甩头,将背靠向水道中的墙壁后,力求站稳,好不容易模糊的视觉,慢慢恢复正常,他看着前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