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蜘蛛丝行车,多亏泓猊地图画得好,海皇没花多久时间,就经由北水矣都内四通八达的水道,弯来绕去的来到高塔前。
像是西方教堂般的建筑,不过感觉上更像东方的佛塔,总之塔身是由灰朴的石板搭建而成,上头隐隐约约有着浮雕,不过现在是夜晚,看不出来雕了什么,海皇的目标也不是这些浮雕。
先仰头看了一眼高塔的高度,海皇确定,光凭自己的跳跃力上不去,接着四处找了一下,没有发现入口,只好想想别的办法。
“不能飞真是一件伤脑筋的事。”海皇才这么说,就看到自己脚下。
撑扶住水球的狐尾吗?如果让狐尾不断加长,把水球往上撑起呢?
幸好,这些包含了许多人记忆的狐尾,本身也残存着不少力量,海皇把那些力量引导出来,选择使用风的力量,很快的,狐尾从细到粗、从短到长,慢慢托高水球后,将他送到了和高塔顶点平行的高空。
首先确认高塔顶点除了一个巨大的撞钟外,还有不少落脚处,海皇狐尾一震,弹身向高塔后,狐尾顺势一收,当他在空中绕了两个圈落地,狐尾消失了。
问题是没了狐尾,海皇有些摇摇晃晃的站不住身,连忙抓住一旁刚好握紧的东西,结果,好不容易施力稳住身体,手上抓紧的物体已经顺势往前……
“铛!”
巨大的钟声乍响。
海皇无奈的发现自己抓到的,居然是撞钟的横木,这下子,就算本来不想唱歌催眠底下的人,也到了赶鸭子上架的地步,不唱不行了。
幸好海皇还记得,催眠、掠夺用的人鱼之歌,那是阳帝的“人鱼抹消”。
有些时候,有没有想过?
想这样直接消失在时代潮流,不被记起、不被设计。
任天下之大、人物之多,就我一个消失在人前幕后。
我要剥夺、我要取走,那一切关于我的所有。
我要改写、我要变更,跟我有关的一切。
没有人能反驳、没有人能逃走。
因为人鱼的抹消之歌,就是这么残忍的掠夺。
歌声响起,无数水气疯狂聚集过来,组合成一个又一个的音符。
当最后一个音唱罢,音符碎裂的往下掉落,很快的遮盖了天空。
海皇快断气的趴在高塔旁的围墙上,入目所见的区域,几乎都在水气音符覆盖的范围内,只是这么大范围的人鱼之歌唱下来,果然连命都快没了。
尤其随着音符落进民宅后,很快的在吸纳复制居民的过去、抹消他们那段“海皇是色狼”的记忆后,会再次汇聚到高塔底下的水脉,然后一古脑的像喷泉般,将无数记忆顺着水花冲向他脑海。
一个、十个、百个……越来越多的记忆,海皇快要无法负荷的眼前一黑。
好不容易,这股记忆之流形成的喷泉消失了。
海皇头疼的从昏厥中醒来,看看夜色似乎昏了不到几分钟,四周一片寂然,好像成功掠夺、抹消了这些居民的记忆之外,也没有引来强者的窥伺,海皇才安心的喘口大气,开始清算成果。
这个晚上,海皇一首“人鱼抹消”,顺利吞噬了整个那诺雷学院,以及邻近居民的记忆,一共增加了两千四百九十三人,包括陌憎跟泓猊的过去,成了一只拥有四千尾的伪狐狸。
明明在陌憎出现之后,那诺雷学院及附近地区都出现了“紧急撤离”的状况,可是,还是有很多学生没有离开。
可能是那些学生跟居民对东方一族很信任的关系,相信有东方一族在,这一次陌憎就没有机会大开杀戒,所以走的人不多,真是便宜了海皇。
四千尾,离万尾还有六千,不过,海皇至少赢过六翼羽族的白羽了。
对于这种成果,海皇很满意,甚至因为有泓猊、陌憎的过去,还有几个潜藏在学院里的特殊种族记忆的关系,让他在不知不觉间流下了眼泪。
有如珍珠般的人鱼之泪,那是为了累积在海皇心里许多人痛苦、哀伤的过去,所以流下的悲伤之泪,而这是人鱼真正能哭出的眼泪吗?
需要是为了别人,为了许多不认识的别人,才能哭出的悲伤之泪。
海皇还没有机会细细分类跟窥看后来的两千多人的记忆,不过,在眼泪落至他掌心时,他有一种为什么这么迟才哭出来的怨恨。
还有,对于意外到手的白羽记忆,海皇既想看又不愿看,可是,他还是看了,而且直接看白羽对他的印象。
而白羽对海皇的印象是……“色狼”两个字……
看来,果真是新仇加旧恨所造成的后果吗?
旧恨,海皇在格斗会馆外呆看着她不发一语,以及见剑不闪的模样,是色狼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下流反应。
至于新仇,当然是在众人面前看着白羽流口水,外加陌憎一席话所造成的。
看完白羽的印象,海皇深深庆幸自己今晚冒险唱歌是对的,接下来他把白羽的所有记忆打包起来,放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