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
牙床之上,
怀中抱着仍与自己融为一体,香汗淋漓,美目轻合,静静的享受舒爽余韵的落儿,我思潮起伏,难以平静。
时间回到一个多时辰以前,总管府藏金处。
面对凭空出现的九万两黄金,即使以寇仲和徐子陵的无上定力也不禁悚然动容。半晌,寇仲终耐不住好奇问道:
“大哥,这个手镯”
我微笑道:
“与将你们改经换脉的和氏璧一样,这个手镯也是来至天外。它的功用类似于道家纳虚于芥子的存贮空间。”
脑筋转的极快的徐子陵在惊叹之后,恍然大悟道:
“大哥曾经施展过的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精神功法,难道也是来自天外?”
我赞叹道:
“小陵却是智深如海,反应迅速,一下就猜个正着。当初那个天外人类就像家师向雨田传授道心种魔大法一样,濒死之际,将精神力和记忆与我融合,同时亦改善我的体质。”
喜欢新奇和冒险的寇仲大感兴趣的道:
“那个天外人类的家乡好玩吗?与我们这里一样吗?”
我哑然失笑道:
“因为征战不休,无休止的破坏自然环境,他的家乡已经全部毁灭啦。他的能力就像我们这里臻至天道的超卓人物一样,所以才得脱大难,直至来到我们这里,传功之后,方才逝去。”
寇仲又道:
“那大哥不是相当于拥有了一份臻至天道的宝贵经验?”
我颔首笑道:
“不错,如果说天下四大宗师距离天道只有一步之遥的话,那我就只剩半步而已。但即使仅剩半步距离,也是难之又难,玄之又玄,缥缈难测的。
道可道,非常道,思想受限于语言,而每个人各自的答案也各各不同。因为天道本自面向于每个人的自心,各人眼见不同,心悟不同,众生可缘四万八千法门见佛,实无殊胜高下之分。天道一说并不能够假手他人经验获得。即使拥有那个天外人类的记忆经验亦是如此,路最终还得靠自己去走!”
寇仲恍然道:
“我明白啦。就像陵少所拥有的那种神奇感应一样,虽然玄妙难测,令人羡慕,但那却只适合于他自己。而我们,还有适合我们自己的路要去开拓和探索。”
我哈哈大笑道:
“小仲的心胸和悟性却是超凡脱俗。能对你们两个讲出这横亘在胸已久的秘密,大哥真的感到很轻松和开心。”
徐子陵带着神往的语气道:
“天道无凭,天心难测。宇宙真的那么缥缈神秘吗?”
我哑然失笑道:
“宇宙却是亘古永恒,无穷无尽的。但只要人们不断的努力去探索,去追求,总有一天将发现他的全部秘密和所有内涵。
这就像习武之人追求武道至境一样,因为人类本身亦是神秘复杂的微观宇宙,关键就在于你用什么样的心、什么样的眼来看这纷繁复杂,充满琐屑无趣却又深刻隽永,味永难言的生命与世界。”
“”
想到这里我不禁再度哑然失笑。今夜,对于寇徐二人注定是辗转反侧的一晚。而对于我,又何尝不是呢?
因为除了来自另一个时空相关和对师妃暄的承诺之外,其他所有秘密都已向他们全盘托出。
前者,也许将作为自己的隐私,永远埋在心底最深处;而后者,每每响起,百味参杂,回味绵长。也许,“痛并快乐着”这句话能够形容出此种心情的万一吧。
还有李唐,终于忍不住要向他们的准女婿动手啦。
站在那里挨刀,那不是我的作风,但反击的方式,就要慎重抉择。因为还有我的宁儿夹在中间,两边为难。
这时怀中的玉人睁开美眸,甜甜的声音传来道:
“傻瓜,在想些什么呢?”
我柔声道:
“在想怎样挫败李唐的追杀,才能不让秀宁收到伤害。”
沈落雁善解人意的娇声道:
“此事却是难办,不过人家相信天郎你终会想出解决办法哩!”
微微一笑,我转移话题道:
“落儿,你准备何时才赶往飞马牧场?”
沈落雁秀美微蹙,无奈道:
“虽然很想早点前去,但人家怎也得先回一趟黎阳,待你们同窦建德正式结成盟约,瓦岗军同少帅军合而为一后,才会腾出身来。”
我歉意的道:
“是为夫拖累了你,否则,落儿又怎需这样辛苦的来回奔波?”
“不许你这样说,人家是心甘情愿地。嗯嗯哎!坏东西,你怎么又动起来哩?”
“抱歉,一时情难自禁而已。”
“天郎,你准备同寇仲和徐子陵一起面对各方敌人的围追堵截吗?”
“不错,同甘共苦,生死与共,这才是兄弟。况且,即使为夫不同意,小陵和小仲他们俩也绝不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