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天,
合肥,
总管府,
后花园。
刚潜至府内的安隆坐到园中亭内的石凳上,叹道:
“我和你总算一场师兄弟,你怎可不眷念半点旧情?”
另一男声冷哂道:
“十五年前我辅公佑脱离天莲宗,那时已非是你的师弟,现在更和你无半点关系。”
“啪”!
石台粉碎洒地。
安隆大怒道:
“好胆!既入我天莲之门,岂到你说退便退,当年我容忍你,皆因念在师兄弟之情,现在你联结老君庙和真传的人来对付我,公然与我为敌,是否活得不耐烦了!”
辅公佑冷笑道:
“听闻‘邪帝’笑行天已着阴癸派传遍圣门各宗,誓要一统圣门,若我不趁这个机会向你追讨师尊的血债,到时恐怕你已命丧在他手中啦。”
安隆不怒反笑,喘着气道:
“真是笑话,笑行天前些日子还与我一起喝酒吃肉,泡澡聊天,又怎会对付我?至于师尊之死,全因练‘天心莲环’时运岔了气,以致全身经血爆裂而亡,干我安隆何事?你只是因给我坐上‘莲主’之位,故怀恨在心,含血喷人。哼!我安隆身为天莲宗莲主,现在就要替天行道,清理门户。”
一把阴恻恻的声音在小桥另一端响起道:
“这才真是笑话,就算你确修成‘天心莲环’,今趟亦休想能生离此地,还敢妄言清理门户。”
安隆出奇地没有动气,反故作惊奇的道:
“若我没有弄错,你两人该是水火不相容的情敌,曾斗得天崩地裂,为何今天却像同一个鼻孔出气似的,究竟发生什么事,天地是否真反转过来哩?”
辅公佑冷冷道:
“你除阴谋诡计,伤天害理外,其他事懂得个屁,滚吧!这样杀掉你太便宜你了,我要瞧着你慢慢萎坏腐臭。”
安隆发出一阵震耳长笑,却有点像猪的哀嚎,令听者难受至极点,仿似给他的笑声直钻进骨髓里去作浪兴波。
笑声倏止,安隆淡淡道:
“你以为粘上杜伏威,就可呼风唤雨吗?江淮军的好景只是假象,已到日暮途穷的时刻,我们走着瞧好了。”
辅公佑长笑道:
“你已过了十多年的好日子,现在也该尝尝另一些滋味,你再不走,以后都不用走。”
安隆狠狠的连说三声“好”,接着衣袂声响,迅速远去。
荣凤祥的声音随即响起道:
“这么好的机会,为何却放走他?”
辅公佑沉声道:
“他已练成‘天心莲环’,若硬迫他作困兽之斗,于我们有害无利,百业大会后,他想溜亦难矣。”
先前威胁安隆的左游仙点头道:
“若在这关键时刻把他杀死,还会影响大局。”
荣姣姣的声音道:
“姣姣有个大胆的想法,就是安隆今次肯来赴会,是有备而至,根本不怕我们。”
辅公佑道:
“这话很有道理,我们且进屋内再说。”
就在此时,安隆突然以比走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回来,“吧嗒”一声,摊在地上,口鼻逸血,就像一直垂死的肥猪般还在不停的哼叫着。
四人立刻色变。
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无声无息的让安隆负上如此沉重的内伤?
同时,一股惊天杀意充斥在他们周围,冰冷,森寒,无情,令人不寒而栗,莫可抵御!
就在众人疑神疑鬼的当,一带着天蓝色面具的高挺男子无声无息的落入院中。
“笑行天!”
四人同时色变!
向四人团团一揖,我才微笑着道:
“初次见面,以安隆为薄礼,送与辅兄和左兄,二位可满意否?”
随着灿烂微笑的展现,无穷的杀意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又一股安宁,温暖的气息充斥在四周,彷佛在抚细细抚慰着四人遭受巨大冲击的心灵。
四人二次色变!
半晌,不愧为一方霸主,辅公佑压下心中的那份震撼,冷冷的道:
“邪帝刚一抵此,就重伤安隆,是否在给我们施下马威?”
我哈哈一笑道:
“辅兄非要这么说,小弟也没有办法,不过重伤安隆,还有一点是因为他曾唆使迦楼罗军的朱媚和朱粲,与萧铣合谋进攻飞马牧场。”
左游仙道:
“如此大事,我们怎未曾听说,结果又如何,圣帝可否为我等解惑?”
我淡淡的道:
“结果很理想,前晚朱粲刚率大军抵达当阳,就被小弟诛杀于帅帐之中,其女朱媚则被变成白痴。至于萧铣潜入江北的一万两千大军,五千被全歼,七千被放回,不过他们的马匹,兵器和盔甲则被牧场战士全盘收缴。”
“什么?”
四人终忍不住三度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