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要是碰到什麽危险,你不能怪我先跑喔。」
看大祭司说得慌乱,我故意抬高声音,「哦,怎麽我到里头会有危险吗?」
被我这麽一说,大祭司发现自己失言,连忙道:「没有,当然不会有危险,我随口说说而已。」
要是我真相信这种随口说说,十有九成没法活着出来,现在也不用拆穿,我冷笑着跟在大祭司的背後,与冷翎兰一同进入这座监狱。
在人类世界,太监狱从来就不是个安全的地方,即使到了精灵这边,监狱也不会突然变成儿童乐园,我们走在大祭司的身後,只觉得一阵阵阴风吹面而来,奇特的森寒冷气,让人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人类盖监狱,大概都是通风不良的砖房,精灵这边似乎因为偏好自然,什麽见不得人的建筑物都是地下洞窟,两者之间的共通点,就是潮湿阴冷,光线昏暗,走在狭窄的狱中道路上,隐隐约约,除了风声之外,似乎听见无数的哭号声,那可能是囚犯被拷打或病痛的呻吟,也可能是已死怨魂的诅咒。
穿着黑色囚衣的狱卒在前引路,我不晓得他们能否听见,阴风中低诉的怨毒耳语?那些来自岩壁缝隙,怨魂们千百年累积下来的绝命呼喊、痛嚎,证明了这个地方过去所发生的事。
我望向身边的冷翎兰,发现她目光直视前方,耳朵注意着周遭动向,整个人就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雌豹,看似不经意的每个小动作,都蕴含着随时可爆发的猛烈劲道,处於最佳状态。
(唔,她没被这边的气氛影响,这种小场面果然唬不住她,战场里头刀光剑影过来的,不可能被这种小事给吓倒,唔,可以信赖她的。
我知道冷翎兰见惯腥风血雨,不会把这种场面当回事,而我自己同样也是大风大浪过来的,这里说穿了不过就是一个监狱,难道比得过巴格达事件的天塌地裂?若说会被这吓倒,那连我自己也觉得可笑。
但……很奇怪的,我确实开始有一种紧张的感觉,虽然难以解释,但这种心跳得越来越快,全身逐渐紧绷,心头也益发不安的滋味,确实是紧张,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恐惧。
(奇怪,我在怕什麽东西?这不是什麽好预感啊。
心里这麽想着,我们三人在狱卒的带领下,见到了典狱长。我不晓得雷曼有没有和典狱长说好什麽,但堂堂一族大祭司亲临,典狱长吃惊不小,慌忙出迎,大步地跑过来见礼,摆出的态度之恭敬,连柏南克都忍不住对我小声说话。
「嘿,兄弟,有什麽事情都不用怕了,看这情况,老哥哥还是很罩得住的,不用怕别人把咱们给黑了,老实告诉你,以前女人不够,又不好公然去泡妞的时候,哥哥我还会偷偷来监狱里搞女人,後来典狱长换了现在这个,大家不熟,就不好搞这勾当,但看他毕恭毕敬的,说不定今後可以……」
「行了,别说啦,要搞什麽晚点再来讲吧。」
我没让大祭司再说下去,打量两眼这个典狱长,只见他身材高大魁梧,是个精灵中很少见的肌肉男,手脚上长着粗硕的黑毛,虽是精灵,看来倒有些像黑猩猩,一派凶相,在这里当典狱长不算委屈了。
把雷曼委托给我的书信,交给了典狱长,这名大汉看了之後,脸色忽变,大概是看到了什麽很震惊的东西,假如只有这样,那倒也还好,最糟糕的是……典狱长之後望向我的眼神,居然充满了敬佩,像是看到什麽不世出的英雄好汉。
这种眼神看得人心惊肉跳,根据过往经验,被人用这种眼神看,後头从来没有什麽好事,这是我痛苦的经验谈,过去会用这种眼神看我的,就只有阿雪一个,每次被她这样看过以後,就有天大的麻烦事会掉下来。
「好啊,法雷尔将军,您真是举世无双的大英雄,像您这样的勇者,我很多年都没有看过了。」
「千万不要这麽夸我,我这个人会得意忘形的,而且,夸归夸,可不可以告诉我一下,王子殿下的信里写了什麽?」
「殿下信里说,要将我国的重宝托付於您,您真是了不起,据我所知,已许久未曾有人够资格来继承这件神器了。」
重宝?神器?
听起来好像是有什麽宝贝要赠送给我,身为一个优秀的追迹者,听到有什麽珍贵的法宝可拿,当然是很兴奋,但我深信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更不信雷曼会好心送我东西,这种事怎麽听都闪着危险信号。
只是,没等我开口询问,那个一脸兴奋的典狱长就叱喝属下让路,领着我们出去,朝监狱的深处而行。
若是照我的意思,信既然送到了,基本承诺已了,现在掉头就走,这才是上策,虽然外头有不少人马包围,强行要走,势必有一场冲突,但此刻我身边既有人质,又有高手,要奋勇杀出去绝非虚言。
最後影响决定的,是冷翎兰的判断,她认为「既来之,则安之」,看一看敌人有何企图,也好不白走这一趟.(唉,傻妹妹,不是什麽东西都要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第七级力量虽然厉害终究不是天下无敌,这种见坑就脑袋热得往下跳的作法,早晚有一天会害到你啊……
话虽如此,我终究没有反对,理由很多,但在我跟着典狱长的步伐,越走越深之後,我想这个决定并没有错。
像我们这种整天刀光来、剑影去的江湖人,对危险气氛很敏感,当有危险逼近时,我们都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