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在连场车赛中过关斩将,眼看就剩下最后一场车赛,我的赛车却在这最关键时刻被损毁,眼见修复无望,我只好构思一些旁门左道。
没有车子,我已失去参赛资格,心禅臭贼秃这一着实在毒辣,本来我应该已经被判出局,幸好我还有一记后着。有道是: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这种要命的最后关头,我当然要找朋友帮忙。
我与白起有过协议,他答应帮我夺取头奖弹卡尔,我则是提供他所需要的情报,因此,那辆白骨灵车的总积分,目前也在前五名内,如果我向他作委託,替我完成未了的工作,那还是可以的。
但白起只有一个人,我也只能委託他取得一个奖项,到底是要弹卡尔还是烽火乾坤圈,这件事我却迟迟难以决定。烽火乾坤圈,是羽虹对我的委託,更是扳倒心禅贼秃的关键,事已至此,若不干掉心禅贼秃,我们都有性命之忧,可是那个弹卡尔却是月樱的委託,更是我之所以到金雀花联邦的理由,尽管月樱没有明说,可是弹卡尔里头所封藏的军火之证,对她却肯定有重大意义,志在必得,虽说她得知阿玛迪斯被毁后,表示过她会另外想办法,但我对她的承诺,却是我不会放弃的信约。
最难消受美人恩,若论心中份量,羽虹肯定比不过月樱,但烽火乾坤圈兹事体大,又是与我有切身关系,两者之间要如何取舍,一直到我拜访白起,心里都还没有确切主意。
「阿玛迪斯完蛋了?哈哈,恭喜恭喜,这是大喜啊。」
「我都衰成这样了,喜从何来?」
「如果不是你衰成这样,怎么会自己送上门来任我宰割?你主动送上门来,这难道不是大喜吗?」
坐在我对面,白起面上尽是一副不怀好意的笑容,不用说我也知道,在他眼中的我,现在一定是头十足的大肥羊。
「你我其实是同一类人,所以繁琐的场面话都省了吧,从现在开始,我会开出严厉的条件,把你搾乾到痛不欲生,而你则是拼命想办法,看看如何利用你那唯一的筹码来讨到好处,别输到连裤子都没有了。一个建议,你千万别学人抱大腿痛哭那么老土啊。」
「嘿,当我第一天出来混吗?明知道你这个人铁石心肠,我会笨得用那种烂招?哈哈哈哈。」
笑得很开怀豪迈,心里却干得很大声,暗恨自己的主意还没实行就已经先被揭破。这个死矮子果然很难斗,上次能够和他结盟,主要是趁人之危,这次再想从他手上讨到好处,除非是老天帮忙,让他再发病倒下去,我一脚踩着他的喉咙,才有希望逆转局面了。
「咳……咳咳……咳咳咳……」
不是吧?这么好运道,连老天都帮我?
我欣喜地抬起头,却碰上一双冷冰冰的目光,好像毒蛇似的直盯着我看,冰冷寒意足以令我满腹企图化为乌有。
「不好意思啊,喉咙有点乾,咳了两声,没有害你误会些什么吧?咦?你的眼神闪烁不定,如此无良,该不会是想作什么落井下石的坏事吧?」
「怎么会呢?我从不作那种趁朋友生病,取朋友性命的丑事。」
「是啊,你取朋友性命,从来不用等人家生病的。」
我对自己的应变能力颇为自负,但对手各方面都高我一筹,事事料敌机先,弄得我进退失据,几回合交锋失利后,眼看着天明时刻越来越接近,车赛时间迫在眉睫,我只能依照白起的提案,先行说出不死树的资料,用来争取一次更换奖项目标的机会。
「那个不死树确实是怪东西,爷爷的笔记本记载,不死树的树果有起死回生之效,其他许多部位也均有妙用,但最重要的关键是……被巨大能量贯穿后,会发动本身异能,贯串射程范围内所有生物的心灵。」
其实最荒唐的记载,是不死树的射程范围。如果供给的能量足够,不死树的最大射程……那范围甚至能涵盖整块黄土大陆,换言之,是以整块大陆为操作目标的终极道具,真不晓得是怎么长出这种怪植物的。
「……居、居然会有这种事……」
真难得,我居然看到白起一副瞠目结舌,似乎极度震惊的样子,不死树的奇特异能,我只是觉得荒唐,但看他的样子,却好像正被敌人拿一把剑捅入胸膛,随时都会致命断气的样子。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就是他的后着,好毒辣……该怎么办?毁树等若破坏地窟,风险太大,但若不如此……」
白起低头沉思,担忧之色形于言表,但总算还记得我的存在,像是要快点打发我一样,问我到底要他帮忙取得哪个奖项。
不死树的秘密一告知白起,我对他等若失去利用价值,他还愿意替我做事,这点算是讲信用了,但直到他要我回答,我却仍未想好答案,「弹卡尔」、「烽火乾坤圈」,两个名词要吐出口都是那么困难,我不晓得究竟哪个答案才是对的,才是解决僵局的最佳选项。
「想不出吗?也正常。你就继续在这里想一下,天明之前告诉我吧。」
白起似是心乱如麻,不再多与我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