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具,不过现在情势紧急,我已经被逼得无路可走,只好孤注一掷,把胜算希望赌在那个尚未命名的淫神兽。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地狱淫神……那个东西!」
召唤的唱咒说完,我顿时感觉周遭大气波动,与之前几次有些不同。这个不同并非来自我本身,而是某种外力,从一里外的某处源源不绝地传透过来。
之前黑龙会的人在那里施放污化诅咒,但娘亲武神大杀黑龙忍军后,那边就没了动静,好像已经受惊而逃。可是在我把召唤咒文唱颂完毕之后,那边突然产生魔力波动,一度中断的怨念与阴气再次蕴生,而且比之前更强,死者怨血中所蕴含的仇、痛、恨、毒,完全被释放出来,更化作阵阵寒风直吹一里外的此处。
(怎会?是什么人在那里操作?白起吗?他什么时候跑到那里去的?)
许多念头在脑里一晃而过,来自远方的阵阵寒风已经吹到,被吹过的地方都给低温凝结成冰霜。风中蕴含着数百名死者的怨毒,隐约还听得见阴魂哭号,是名符其实的阴风,而在这阵阴风狂吹过后,整个气氛便大大的不同了。
倒地昏迷的碧安卡,圣铠上所染的凄厉血纹,慢慢淡化消失,变成一缕缕红烟飘散向天空,与疾吹过来的阴风结合,刹时间天愁地惨,凄凉的怨魂哀哭声由小转大,最后更被一声仿佛来自地狱之底的哭号声给掩盖过去,同一时间,我胸口像是给大铁锤重敲一记,觉得心神剧震,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某种不能解释的感觉,让我抬起头来,赫然发现正上方十尺处的半空,不知何时漂浮起一片血云,正在高速飞旋转动,吸收附近的极阴之气,把亡者怨毒尽数吸化后,迅速由红转黑,跟着好像有某样东西从旋转云涡中慢慢降落下来。
是一个泛着紫色光芒的大蛹!
我在幽灵船之役后就不曾见过的第三淫神兽,终于被召唤出来了,但奇怪的一点是,水火魔蛛、凰血牝蜂两大召唤兽,是从被召唤现身的那瞬间开始,大量汲取我的魔力,但这紫光大蛹虽然出现,我却没有魔力被汲取吸收的感觉。
(怎么回事?这头召唤兽到底是怎么搞的?继续再给我耍废下去,我可就麻烦啦。)
仿佛听到我的声音,紫光大蛹突然有了变化,外表蛹壳层层剥落,露出了内里的异形生命体。
紫光大蛹内孕育出的奇异生命体,乍看之下,很像是一具奇异的人形干尸,又干又瘪的枯黑躯干,看不出是男是女,断去手掌的双臂被铁炼捆缠,突出的肩骨被一双铁爪刺入扣死,躯体上满是血痂伤痕,仿佛经历过长年的酷刑拷打。
比起枯黑的躯干,那颗干瘪而残缺的头颅,更是让人怵目惊心。头盖顶上生长着邪异的银毛,仅余下一个空洞血眶的左眼、被针线缝起的右眼,虽然没有流出血泪,却仍让人感受到它的怨与痛;被撕裂的嘴巴,露出血淋淋的两排牙齿,舌头被削去了一半,断口犹自淌着墨绿色的黏液。
这真是一头无比惨痛的淫神兽!不知是否因为诞生环境特异的关系,这头淫神兽的骇人程度,远胜过水火魔蛛、凰血牝蜂,但与那惨厉外表成正比的,是它内蕴未发的无比怨念与绝强力量,身为它的宿主,我清楚感觉到那股吞噬生命的黑暗能量,正如溃堤怒潮般澎湃而来。
(好、好强啊!这个力量……超过魔蛛与牝蜂三倍,不,起码五倍啊!这趟有救了……哎呀!这样才糟糕啦!)
我陡然想起幽灵船之战的经验,无敌的暗黑召唤兽,对宿主的能量索求也是大得异乎寻常,这样一来,我才一作战就被吸干了。
然而,事情却似乎不是这样。我虽然开始感受到魔力被汲取,但那个流量却极其轻微,轻微到大概只有平时驱使水火魔蛛的一半,这不禁让我又惊又喜,一匹跑得又快又不吃草的千里神驹,那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宝,世上怎么会有这等便宜事啊?
信心大振,我开始驱使淫神兽,催促它做出攻击。枯瘪的头颅,像是朽木般僵硬转动,一双看不见东西的盲目血眼,转移到敌人的方向。
巨大的压力临身,那个不知所谓的娘亲武神似乎也察觉厉害,主动抢攻,脚下一踏一掀,轰然巨响声中,方圆十余尺的地面整块翻掀过来,连同过百树木,天崩地裂似的轰砸向淫神兽,而他本人也化作一道黑影,混杂在十数吨重的土石碎木中,朝淫神兽发动攻击。
「阎罗尸螳,给我宰了这家伙!」
仿佛为了得到命名而雀跃,阎罗尸螳发出了一下尖锐的鸣叫,似是欢愉,却像无数冥府怨魂齐哭般,令听到的人浑身血液为之僵凝。
跟着,就是一声清亮的金属碎响,束缚住阎罗尸螳双臂的铁炼、锁肩的铁爪应声迸裂,阎罗尸螳由紫茧中彻底解放,露出了完整的身躯。
断去手掌的双腕上,生出了螳螂似的镰爪;腹部下方的肢体,亦是青色的螳螂身躯,背后还长出半透明的昆虫网翼,看上去就像是人体与螳螂的扭曲结合,被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