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侧,非常麻烦,而我又是个懒鬼,不愿为此多花时间。
幸好,我自备一头乳汁甜美的奶牛,现挤现有,新鲜温热,根据我贿赂勤务兵得到的报告,羽霓对我们餐厅提供的牛奶非常满意,频频追问是产自哪个农场,又是吃些什么饲料才产出这样高品质的奶水。
(什么饲料?傻妞,和你喝下肚的是同一款白果酱饲料啦!)
我心中冷笑,脸上的表情自然有些怪异,结果每次挤完奶水,阿雪都通红着脸,问我到底在作什么,为什么笑得这么奸诈。
「没有你的事啦,奶牛。」
我不愿让阿雪知道太多,免得多生事端,若让她晓得我用她的奶水为恶,大概心里也不好过吧。
由于顾忌被羽霓认出,我不敢出现在她面前,只是用钱贿赂送饭的勤务兵,让他帮我留意羽霓的反应。虽然还没有太明显的变化,但连续几天,听到羽霓好像很期待他送饭出现,最后一次甚至是才接过食盒,就抢先打开盛装奶水的罐子,大口吸气,似乎甚为陶醉的样子。
听起来,计划已经初步成功了——
计划进展得很顺利,但进行的过程却仍有意外变化发生。
打从我来到火奴鲁鲁岛开始,就知道有一天会与霓虹在饭堂碰头,但没想到那个契机来得如此之快。
我们的厨房外头,搭了一个能遮风雨的草棚,平时到了用餐时间,士兵们就会轮番照号码来这里用餐,算是一个简陋的饭堂。那一天,午饭时间刚过,用餐的反抗军士兵们散去离开,我和万藏一起打扫饭堂,预备等一会儿进去用餐,结果一个男人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开口就要吃饭。
这个男人衣衫褴褛,看来像是落魄的乞丐,才一靠近,就有一股酸臭气味;但他身上遍布的伤痕却令人怵目惊心,许多地方都是伤上加伤,绝不是单纯只受了一次伤害,而是连续多日都受着类似而重复的创伤,才会有如此效果,我脑里马上就浮现了一个名词:「拷问」。
「饭……给我饭……」
那个男人跌坐到一张板凳上,拿起茶水便喝,但杯子还没碰到口唇,就一口鲜血喷洒到桌上,看那情形已经伤及腑脏,回天乏术,无论我们理不理他,这家伙顶多再拖一时三刻就要倒毙了。
他吃力地伸出手,喝了那杯凉茶,一双没有焦点的眼神望向我们,几乎细不可闻地说话。
「人们都说……火奴鲁鲁岛上的饭堂……不管什么人……只要肚饿……都可以来吃饭……」
我身为这间饭堂的一份子,从没听说有这规矩。假如来的是个乞丐,还可以说施舍一碗冷饭残羹,但这家伙却比乞丐危险上百倍,没等我出口赶人,麻烦已经被他牵引过来。
脚步声与马蹄声一起出现,几十名反抗军士兵在下一刻出现,把饭堂团团包围起来,为首的一名军官下来说话,言词似乎有点礼貌,但语气却很骄傲,说要我们让到一边,别妨碍他们缉捕战犯。
如我所料,日前连场海战,反抗军虽然不讨好,却抓了几名黑龙会士兵当俘虏,严加拷打,逼问黑龙会的军情秘密,连续几天下来,俘虏死了九成,今天不慎被一名快咽气的俘虏拖命逃跑,好死不死竟逃到这里来,反抗军惊怒交集,衔尾追来,要把这人捉拿回去。
其实,就算他们不抓,这名战犯伤势如此之重,也活不了多久;站在军民合作的立场,我更没有理由抗拒,早点把麻烦人物赶出去,可以早一点做生意,但万藏显然有不同的想法。
虽然耳聋,万藏仍能凭靠唇语,读出对方的要求,怒气冲冲地一口拒绝,表示一入饭堂,就是饭堂的客人,在这人吃完饭离开前,谁也不能动他。跟着,当对方预备强行拉人,万藏拔出了那柄切割牛猪的厚背大刀,刀刃一挥,钝钝的黑光闪过,两名士兵的头发贴脑削去一大片,吓得跌坐在地,屁滚尿流。
冲突就此展开,起先对方是占了人数优势,但万藏却展现出以一当百的猛将气魄,跟着当四大金刚全部现身,那更是如同虎入羊群,旋风扫落叶,虽然那些士兵陆续增援,人数达到百人之众,但战力上却完全不是对手,一下子就被打得东倒西歪,不成人样。
这样的情形,恰好也证实了我的猜想,本来我就已经有所怀疑,四大金刚作菜、屠宰切割的动作,有些不是寻常厨师能够作到,或许他们就像我家里那些老贼一样,大隐于市,实则身负上乘武功,这个猜测如今完全正确。
十藏的神力金钩、撼山铁拳,每一击声势都若排山倒海;百藏的八臂暗器,收发神速,人所难防;千藏虽然盲目,但每一分力气都用在他绵掌之上,把所有敌人当作是面团一般,轻轻一掌,力量直透腑藏;至于万藏,尽管耳中无声,但是在寂静的世界里,他的厚背杀猪刀却发挥得淋漓尽致,不偏失分毫,大刀纵横挥舞,点穴折骨,杀人不见血。
这四个巨汉并肩站立,联手作战,气势直摧千军万马,像一阵狂风似的,眨眼间就把百多名士兵打得哭爹喊娘,连同那些有名号的职业佣兵、骑士、剑手,都通通打出饭堂外,不让他们进来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