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耳边响起这段假想话语,我蓦地呼吸一顿,身体一阵火热,停下脚步,讶然于自己受到的震惊。
虽然没这种可能,不过如果陛下拿月樱姊姊为饵,我纵是知道风险,恐怕还是会一口咬下去。能与月樱姊姊在一起,光是想到这件事,就已经觉得全身火烫,对我的诱惑程度,大得出乎我自己的意外。
一丝轻微的罪恶感,在心头一闪而过,像是责怪我怎可对月樱有不当妄想。不过这念头却极为短暂,很快就被压过去了,我始终是一个欲望很重的男人,与美丽的女性之间不能存在纯友谊,无论怎样发展,到最后都会变成「想上她」、「不想上她」这样的二分法。
之前与月樱姊姊重逢,因为旧情与敬畏,我不曾有过邪念,加上她的婚姻状况,也让我压根没有动这方面的心。不过现在情形不同了,当一个冠冕堂皇的大义名份摆在面前,深埋在我心中的欲望,找到了出口,蠢蠢欲动,尽管我对国王承诺得很保守,但该怎样做决定的抉择,几乎不用考虑就已经定了。
所以问题也就跟着出现,因为当事情进入实行层面,我顿时发现,自己只能孤家寡人奋斗,连一个可以商量的都找不到。
我过去也是孤军奋战惯了,为什么现在就会忐忑不安,想找人商量呢?身边有个伴,还是差很多,阿雪的出现确实改变了我。
想到阿雪,抬头望见天色将明,我脚步加快,想先回伯爵府看看阿雪。在这种时候,她美丽而恬静的睡脸,很能起镇定心神的作用。
进入伯爵府,还正想着不要被人发现,哪知就看见一个人大剌剌地坐在前院的空地上,背负着重剑,两手交迭,像是在沉思一样。
「大叔?你怎么会来这里?我不是告诉你在事情结束之前,我们两个最好不要见面吗?」
我很讶异,一向狡猾成精的茅延安怎么会犯这种错误?他现在的伪造身分若被拆穿,对他对我都不好,可是他听了我的呼喝,却只把手一摇,并不答话,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就连那副黑色的墨镜,看来都特别地忧郁。
过去问了几句,茅延安没有回答。我见他在那边耍酷,说什么都不适当,转念一想,如果用婉转的方式来询问,这个博学多闻的不良中年,倒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咨询对象。
「喂,大叔,我有件事情要与你商量,这件事很机密,我不能说得很明白,所以你将就着……」
「贤侄,不得了了,大叔要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件事情真是……真是非同小可啊。」
平心而论,茅延安是个很镇定的人,但看他这样慌忙地左顾右盼,确认没人窃听后,拉着我袖子,小声说话的样子,我也很好奇那秘密会是什么,怎知道他却说了一段令我心底震惊又发笑的话语。
「大叔小声告诉你,这件事很机密,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你晓得吗?莱恩大总统他……他原来是个搞基的。」
搞基的,这是大地上人们对于同性相恋者的不雅称呼,算是很不礼貌的一种叫法。茅延安说话素来文雅,会直接用「搞基的」这等粗俗字眼,显然受到了很强的冲击……或是打击。
听茅延安叙述,我这才知道,这几日他白天与我一起护卫月樱姊姊,到了晚上,有不少贵族重臣慕名求见,筵席邀约不断,他虽然为了维持冷酷形象,把筵席全部推掉,但仍推不去那些登门造访的会面,特别是金雀花联邦莱恩大总统的来访。
起初并没有什么特别,但是几次之后,茅延安敏锐的艺术家触感,让他察觉到不对劲。无论是莱恩的眼神、声音、动作,都散发着古怪的感觉,尤其是在偶尔握手、拍肩时候,这些怪异感觉特别明显,再对照过去听过的一些传闻,他顿时起了一身冷汗。
更惨绝人寰的是,明明已经晓得不对,但因为自己正装着沉默寡言的冷帅形象,就算心中叫苦连天,面上也不能有一丝表情,就这样苦苦忍了两天,最后实在承受不住,跑来找我诉苦。
「有权有势的男人哪个不好色?所以当初我就觉得不对,谁都知道阿里布达最漂亮的美人是冷翎兰,他远到来访不指定冷翎兰作陪,却指名要见我……唉,光想就觉得不对了,大叔我这下子是自投虎口,只怕后头几天随时可能贞操不保啊。」
茅延安长吁短叹,平时的风采剩不下半成,最后更搭着我肩头,道:「大叔我几十岁的人了,什么场面没见过?牺牲是无所谓,不过月樱夫人这么花朵般的美人儿,落在这头屁眼雄狮口里,守活寡事小,说不定每晚都受到摧残折磨,想想真让人心痛啊。你和她感情那么好,难道一点都无动于衷吗?」
好不容易才稍稍平复的心情,被茅延安这样一说,又给撩拨了起来,我胸口一阵翻腾,面上不动声色,也不再提刚才要和他商量的秘密,只是愤慨道:「混帐!想不到巴菲特这厮如此人面兽心,天理不容,为了月樱姊姊的终生幸福,我们一定要把这男人头女屁股的家伙搞定,救她脱离苦海。」
只是随口一句,「我」就变成了「我们」,高声宣示往往是大举拉同伴的好时机,虽然茅延安是个信不过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