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侄子,是你啊,哎呀,见到你我真是太高兴了,刚才一下子跑太快,从山上滚下来,左腿好象骨折了,幸好遇到你,不然真是死定了。」
见到我,茅延安好象很高兴,又是挥手,又是呼叫,只是为了怕给人发现,声音不敢太大。
我走近一看,发现他衣衫上的血渍腥味甚重,却不见破损,多半是抹了兽人尸体上的血,用意是什么就不知道了,但他的左腿确实是鲜血淋漓,伤势甚重,难以行动。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大叔,我还以为你一个人已经先溜了呢。」
自从我们用「每个英雄的冒险故事中,主角身边一定有一个帮忙挨羽箭的大叔」来相互调笑后,我就习惯这样称呼他,里头当然没有什么尊敬意味,只是彼此叫习惯了,觉得好玩而已。
「哎呀,我溜不掉啊,上头兽人那么多,附近还有兽魔在搜索,我根本跑不出去。跑急了之后,不小心跌了一跤,就滚到这里来,连腿也摔断了。」
「我很好奇,你一个旅行画师,武功又不好,为什么那么多武功比你高的人都逃不掉,就你一个人可以跑到这里来?」
这点真的是很奇怪,因为连我都是杀得快要气喘倒毙,才好不容易突围到这里来,茅延安虽然跑得比我们早一些,但是照道理来说,他也应该陷身重围,没可能突破兽人们重重封锁,脱离战场的。
茅延安一副不想说真话的表情,但是在我威逼利诱下,他还是把这秘密说了出来。
「老实说,我武功不好,又不会魔法,这么多年来之所以能够履险如夷,就是靠这顶帽子。」
茅延安从腰间皮囊中取出一顶帽子,质地古怪,竟然是以石头打磨而成,但是又轻又软,还可以折叠,我这辈子都没看过这样的奇石。
「这是我少年时在东海岛国上,偶然获得的异宝,叫做石头帽。把这东西戴在头上,虽然不能隐身,但是你周围的人看到你,都会把你当成是同类,或者把你当成是一个不起眼的东西,对你视若无睹。我这么多年穿梭在战场和各种险地,靠的就是这顶石头帽。」
茅延安小声地解释。
这石头帽虽然妙用无穷,但在南蛮一带却是受到限制。那些兽人们的嗅觉极灵,纵然能迷惑他们的视觉,令他们把人当作是同类,但是近距离一闻,马上就会出现破绽,所以他只好从兽人尸体上沾些鲜血,胡乱涂抹在身上,掩蔽气味。
「不过也不是每次都灵的,血干了还得要重抹,有一次不小心抹到羽族妞儿的,结果一堆兽人追在我后头跑,真是好险啊……」
居然有这样的逃命异宝,我听了不禁两眼放光。在这种生死关头,要是我把这宝物夺为己用,那我岂不是……
「等等,大叔,虽然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东西,不过……为什么我觉得石头帽这名称很耳熟呢?你得到这顶石头帽的时候,旁边还有什么东西?」
「哦,你这么一问,我倒是想起来了。旁边的东西还真是不少,不过除了这帽子,剩下的东西都坏光了,我想想……有几根竹蜻蜓,有一张会变出美食的魔法桌巾,一扇打不开的破门板,还有一个不知道作什么用,写着电话亭三个字的破玻璃箱。」
「这么夸张?大叔,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好说,当初我刚刚发现这遗迹的时候,当地人都尊称我为哆啦A梦。」
「什么意思?」
「……小叮当。」——
茅延安是个识时务的人,就算有石头帽这样的宝物,他一个摔断了左腿的人,也不可能跑出兽人包围网,所以我们最后达成协议,由我助他逃离此地,事成之后,石头帽就归我有。
「听起来很顺耳,不过有一个大破绽。」
现在周围没有兽人,我找不到兽血来涂抹全身,要是给兽人一闻,发现我体味不对,拿这石头帽又有什么用了?
「别人不行,你法雷尔大少爷是万万没问题。」露出了奸诈的笑容,茅延安道:「你不是会用兽王拳吗?那天我看你用过的,正宗的兽王拳,使用的时候不但肢体兽化,还会发出强烈的腥味。配合这顶石头帽,刚好就可以骗过那些笨笨的兽人,不过,我很好奇,你的兽王拳到底是从哪学来的?我们一路同行,之前可没看你用过啊。」
再问下去就会被拆穿真相了,我支吾其词,答应背着他跑。但尽管能瞒过兽人,要带人逃出包围网仍然相当困难。
「不用完全跑出包围网,只要跑到北面山脚下的小溪畔就可以了,我在那边的三棵柳树旁,发现过一个秘密山洞,很隐密,外人找不到的,我们两个在那里躲一下,我有干粮,只要敌人包围网松懈,就可以两个人一起逃了。」
「秘密山洞?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这几天你一直都和我们在一起啊?」
「你以为史凯瓦歌楼城是第一次被人围攻吗?我走遍诱里,什么地方有可以藏身的秘密所在,我一清二楚,要不是因为这样,我怎么敢来?」
「等等,大叔,如果照你的计划,我把石头帽戴在头上,背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