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白衣男子负手立于霞光中,现出了一种诡异的凄美。
他正是“红花会”总舵主“日月逸士”太乙虚,望着空中的落日残霞只见他眉头紧锁,仿佛有什么事情在困扰着他。
与奥斯曼的一番交谈使他想通了许多事情,很多以前他疑惑不解的问题如今已明白原委,因为……因为“红花会”同那神秘组织其实一直有暗中的来往,只是此事极为机密,“红花会”中仅有几人知晓,连太乙玄月和龚艳妃也不清楚。
那神秘组织数年前突起于江湖,因其行动十分隐秘,虽做下了许多的大事却极少有人知是其所为,不过以“红花会”那遍布天下无比细密的眼线情报网却找出了一些蛛丝马迹。
太乙虚见那神秘组织的所作所为虽是凶残无比,实力更是莫测高深,但他们所针对的目标除了一些江湖帮派外却大都是满清朝廷的各级组织,本着同与满清为敌便是盟友的方针,为了团结一切与满清相抗的力量,太乙虚便派出了精干的部下前去与之联络。
太乙虚派去与神秘组织联络的人名叫袁继业,江湖人称“八臂灵猿”,不仅武功高强为人更是机智敏锐,一向深受太乙虚的器重,而袁继业与杭州分舵主“生死判”阎金伟又是好友,于是袁继业便找阎金伟做副手一同前去了。
数月后袁继业回来复命,说已同那神秘组织有了初步的联系,商量好了在反清之时相互协助,只是对那神秘组织的势力和来历仍是知之甚少,只知道有许多的江湖帮派与高手俱都为其所笼络,实力之强竟隐约可与“红花会”相比。
几年过去了,因满清朝廷对江湖势力控制极严,再加上某些其他的原因,“红花会”被迫一直没有大的行动,倒是那神秘组织的动作却是越来越明显,同“红花会”的交往也渐渐密切,可那神秘组织的种种诡秘异行却也使太乙虚心中疑窦渐生。
如今同奥斯曼一番交谈,得知那神秘组织的首脑人物居然不是人类,连阎金伟都被异类寄体夺舍,他不禁心中大惊,暗悔与神秘组织联络之事,一出“天福客栈”他便传出命令要“八臂灵猿”袁继业速到杭州来与自己会合。
当年是袁继业和阎金伟一同去与神秘组织相联络的,既然阎金伟已被异类寄体夺舍,那袁继业恐怕也……但太乙虚心中还存在着一丝侥幸,希望袁继业能够无恙。
如今距命令发出已过去数日,以袁继业的脚程应在近日内便赶到杭州,一切很快就会明白了。
“锵!”
正在思绪万千间,太乙虚手中的“碧血照丹心”神剑突然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剑鸣并自行从剑鞘里弹出三寸,神兵示警,太乙虚顿时清醒过来并凝神戒备。
“碧血照丹心”的灵异已数次将太乙虚从危险中救出,太乙虚对与自己心意相通的神剑的灵异也是十分信赖,神剑方一自鸣,他的“浩然正气”便已运转周身,雪白的长衫顿时无风自飘。
一股无比冷厉仿佛连天地都可冻结的杀气突然笼罩向了太乙虚,而且那杀气的来源飘忽不定,使他根本无法寻出那杀气究竟是从哪里发出的。
太乙虚脸上的神情由惊转喜,但随即又变成了一种非常怪异的表情,似喜似叹难以捉摸,但却没有做出什么反抗的举动来。
那杀气又突然消失了,接着便响起了一个无比冰冷而又清脆异常的声音:“太乙虚,我们又见面了。”
不知何时,在太乙虚的身后出现了一名身着黑色罗裙,黑纱覆面的女子,落日的余辉在她身后映出了长长的影子,如虚似幻宛如不是尘世中人。
太乙虚凝聚周身的“浩然正气”散去了,他缓缓地转过身来,眼睛里蕴含着万分复杂的情感,道:“一别又是十年,紫绫,别来无恙?”
黑衣女子沉默了,露于蒙面黑纱之外的那双美的惊人的明眸中有着同太乙虚一样复杂的情感,晚风吹拂着二人的衣摆,时间仿佛都静止了。
最终,太乙虚打破了二人间的沉寂:“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黑衣女子依旧冷冷地道:“我是为了我的徒儿才来得,听闻你也到了杭州,所以……所以……”
她的声音渐渐转柔,内中竟似蕴含着万千的欲倾柔情,婀娜美好的娇躯也出现了一阵几不可察的轻颤。
“紫绫——”
太乙虚忍不住轻呼出口,猛然上前几步欲拥住那黑衣女子的样子,但最后他还是在距黑衣女子仅有一步之遥处停住了,英俊的脸上神色变幻激动异常。
心中情感的激荡使太乙虚的右手握拳、舒张又握拳,数十年的心灵修为令他还是压下了情感的激荡,道:“谢谢你,紫绫,距上次见面分别已有十年,这十年里我也是日夜思念着你。你的徒儿我见过了,‘修罗玉女’云霞衣,‘争艳天地七名花’之一的‘追魂曼佗罗’,是一个十分难得的优秀女娃儿,就像是当年的你一样。”
黑衣女子紫绫吃了一惊,道:“你见过霞衣了?在哪里见到的?”
太乙虚道:“何止见到她了,还